“我已经派人找过他了,他竟然说,”说到这儿,苏宁玉俏脸涨红,悄悄的瞟一眼穆钰,气愤中略带屈辱的说,“他竟然言语轻薄于我,说,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那人竟然不怕太子找他麻烦?苏青玉凤眸一转,心下一动,难道他是太子的人?
苏青玉凤眸中含着询问之意的看向穆钰,穆钰剑眉轻挑,眼含深意的点点头,盐铁使虽然官职不高,只有从四品,但掌的是实权,负责凤国盐、铁、茶的*及征税之责,是各个意图问鼎皇位的皇子都极力拉拢的对象。
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只有找一个可以和太子比肩的皇子做靠山才行了,难怪苏宁玉要千里迢迢跑到边关来求救了。
“看来苏瑞也是蠢货,竟然连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都抓不到,这样的废物竟然也能当将军?”苏青玉佯装不屑,故意出语试探苏宁玉,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苏宁玉,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苏瑞再怎么样也是当将军的人,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逃婚?苏青玉担心是苏瑞故意设了什么圈套,以苏宁玉为饵,引他们上钩。
苏宁玉杏眼血红,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不光派人抓我,还让他们杀了我,多亏我走之前去看了看爹爹,爹爹知道我要逃走,给了我十个侍卫,我原本还觉得爹爹太小题大做了,只要我跑了,等那个盐铁使娶了别的妻子,我再回去就是了,爹爹却让我一定带上他们。”
苏宁玉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苏青玉冷眼瞧着,觉得苏宁玉的很多行为真是跟从前不大一样了,她以前从不会做这么没有形象的动作,更何况还是在心上人穆钰的面前,看来一路吃了不少苦,她的话倒是可信度不小。
穆钰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颌,转头看向王将军,“她是一个人到军营的?”
王将军还未开口,苏宁玉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哽咽到,“他们都死了,昨天晚上,最后一个也死了,他临死前告诉我,爹爹交代说若是太子要杀我,只有九王爷能救我。他把我送到军营附近,就把追来的人引走了,在军营门口的那块大石头后面等了两个时辰,天都亮了他也没有回来,肯定是死了。”
苏宁玉虽然看不起下人,但是那些人每次都会在她快要被刀剑砍到的时候救了她,有的还为她挡过好几次刀,她当然不希望他们死了。
苏宁玉的表情神态虽然并不像假装的,但是穆钰还是谨慎的瞟了一眼王将军,用眼神示意苏宁玉,王将军会意的点点头,他一会儿立刻派人在附近查探,看是否有打斗的痕迹或尸体。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就只有苏宁玉隐隐的哭泣声,时不时的还打着哭嗝。
“好了,既然已经安全了,你就别伤心了,先在府里找个院子住下,其他的稍后再说吧。”苏青玉面无表情的吩咐下人给苏宁玉安排客房。
虽然苏宁玉经常找她麻烦,和她不对付,但是她和她娘不同,到底没有害过她性命,况且似乎苏靖国也是想救她的,到底是苏青玉喊过几声爹的人,后来对她也还不错,就算是看在苏靖国的面子上吧。
“对了,”苏宁玉似是想起什么,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掏出一张牛皮纸包着的东西,还用蜡封了口,“爹爹让我把这个给你。”
苏青玉伸手接过,揭开封蜡,里面是一张白纸,穆钰探过身来,“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啊?莫非是有人掉包了?”
“没有没有,这东西我一直带着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苏宁玉信誓旦旦的说,她连睡觉都紧紧捂着的。
苏青玉凤眸一转,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若真的有人掉包,也会写些误导我们的话在里面,怎么可能用白纸掉包?就是掉包了也没关系。”苏青玉凤眸瞟了瞟苏宁玉。
穆钰尴尬的摸摸鼻尖,承认自己说了傻话,这信里没什么重要信息,若大将军真的有重要之事告诉他们,他手下高手如云,快马加鞭,定能在第一时间将信送达,何必让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的大小姐送,能不能送到还不知道呢。
苏青玉抽抽琼鼻,似乎闻到一股糖的甜味,心下一动,缩缩肩膀,怕冷似得靠近了火盆,不着痕迹的将白纸靠近了火盆。
穆钰狭长的眸子一眯,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青儿肯定想到好办法了,附下身去,也伸长脖子去看那白纸。
只见本来一片空白的纸上,渐渐浮现出褐色的字体来,穆钰眸中满是新奇之色,还有这样的传递消息之法。
果不其然,苏靖国只是说苏瑞已经与太子合作了,只是太子似乎不知道苏瑞暗通黎国之事,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救救苏宁玉,毕竟是他疼爱多年的女儿,也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只要离开苏夫人和苏瑞,或许还有救。
“爹爹让你安心在这儿住下,让我们帮你想想办法。”苏青玉自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苏宁伸长脖子看看那张白纸,可惜太远了,什么也看不见,她也不好出声询问,只安静的点点头,垂下眼,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下人带苏宁玉去了客房,王将军看她离开了,也告辞,着手去调查那些侍卫和刺客的事是否属实。
“你打算怎么办?”等人一走,穆钰猿臂一展,轻轻揽住苏青玉,将她的重量移到自己身上。
“还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