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2日,晨,8点整。
燕飞刚起床,掀起窗帘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沙尘暴让天地灰黄无比,却被天空的流星烈焰灼为红『色』,让整个世界染上了血,殷红的暗血。
如残血,如残阳,如暮『色』,这天地压迫着燕飞的精神世界。
燕飞,男,生于1991年,现二十一岁,身高178cm,体重65kg,有过女人,目前单身,半年前孤身一人来到燕京,唯一的伙伴是在燕京联大计算计系大四的毕业实习生许咏——燕飞的小学初中同学兼发小。
来燕京刚开始干过不少职业,但最终因情感等种种因素的影响,燕飞选择了闭门不出,成为一个宅男,一个在纵横网当网络写手,圆自己从小便有的小说梦的宅男,孤独,沉默,内心带着伤痕。
突然,燕飞注意到自己居然病了,有点像感冒,身体开始莫名疼痛起来,极为难受。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生病?”燕飞自语着,感受到其中的不同寻常。
这半年燕飞很宅,但锻炼身体的事一直没落下。
打小学习到的少林形意气功与意元观想法为身体打下坚实健康的底子,更在14岁便打通了任督二脉,开了小周天循环,让燕飞不忌寒暑,寻常疾病不沾身。
来燕京新学的道家八段锦,每天早上锻炼半小时,让燕飞神清气爽。
要知道,14岁后,燕飞只生过一次病,此刻却无缘无故生病了。
“病了就病了吧,身体上的疼痛与难受,根本无法与燕飞的心伤之痛相比。”
相比失恋时的那场大病,此刻这点小病小痛算什么!那场大病,正是14岁以来唯一一场病。
情之一字,让燕飞放弃乌鲁木齐四年来打拼下的一切,从华夏的西头到东头,遥遥万里,想用时间与距离淡化这段感情带给自己的伤害,更离开对方的生活,让对方安静的迎接新生活,默默的祝福对方。对于爱情,燕飞便像刚直不弯的勇士,不知回头,不会分手后再去复合。何况,双方彼此伤害颇深。
可惜半年过去,效果不大,燕飞依旧无比难受,心头胸口不时产生阵阵绞痛。
这是心伤。
真正的心伤,深入骨髓,即便燕飞拥有坚毅、外柔内刚的『性』格,刚烈的爱情观,孤身一人如此远行,只为不求相见,不相念,不相思,不相依。
下午两点,燕飞依旧趴在电脑前,沉默的码字,如孤狼般『舔』着心伤,等待某一天愈合。
对于自己打小修练武术气功形成的强悍身体机能,犹其是小周天打通后的身体素质,燕飞信心极佳。
这不,早上的小病小痛在练习了半小时道家八段锦,搬运了数十次小周天后,此刻早已感觉不到了。
手机铃声响起,一曲纯音乐——莫失莫忘,人生就是这样充满矛盾,明明不相见不相念不相思不相依,却莫失莫忘。
来电的是小舅,让燕飞感觉格外突兀。
由于复杂的家庭关系,小舅是燕飞最亲密的人,可是小舅当了特种兵后,往外打电话的机会极少,小舅所在特种部队对这方面限制严厉到苛刻。
对此燕飞颇有怨念,但也理解。
燕飞是抗战援朝越卫老兵的后代,深知军人的艰苦与荣耀。燕飞也为舅舅成为祖国最强大的一员特种兵而骄傲。
电话打到一半,燕飞什么骄傲都没了,只剩下无穷惊恐,面容都扭曲起来,显得狰狞,带着狠厉之『色』,将舅舅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中,更拿过纸笔写下舅舅郑重说出的一组通讯代码。
“……,记住,一定要活下去!”
“砰!”
猛然间一声枪响从手机中传出,传出前还传来嘈杂的怒喝,通话猛然中断。
燕飞心中一惊,本就扭曲的面『色』更显狰狞,急忙将舅舅的电话拔了过去,却无法接通。
一瞬间,燕飞心痛若丧,舅舅不会被枪毙了吧?
舅舅方才透『露』的是警戒度最高的情报,也提到此刻军队里已开启了最高级战备。
在此危急时刻,舅舅这是在冒死违背军人的铁律带给自己消息,为了自己,此刻却遭到枪杀。
“舅舅,……”
燕飞低声而沉重的喃呢,心神剧烈波动着,心一时间痛苦的无法言语,似要窒息。
难道连自己最亲近的舅舅都离开了吗?
该死的病毒,去你妈的神之诅咒!
燕飞本就是重情之人,无论『性』格再坚毅,如父亲一般的舅舅因为自己死了,哪还忍得住,直接一拳砸到了面前的超薄显示器上,结束了这娇嫩显示器的寿命。
显示器的碎玻璃刺入燕飞手中,传来阵阵剧痛让燕飞脱离了丧亲之痛的影响,略微清醒。
燕飞将沾满碎玻璃的右手放到水笼头下冲洗干净,拿出一瓶高度牛拦山二锅头,忍住巨痛尽数倒在手上消毒灭菌,随后取过一条干净的棉衫,当作纱布将手上的大小伤口包裹起来。
“放心吧,舅舅,我会活下去,也会帮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去!”
燕飞分析着大脑中的讯息,拿起了手机,将所有情报编成短信。为了不因事情太过惊骇引起人们疯狂的自取灭亡,措词由燕飞稍加修改,随后群发了出去。
为了防止信号不好接收不到,燕飞连发三遍。
从早上开始,手机信号就变的很糟糕,似是受了沙尘暴的严重影响。
收拾好这一切,发完短信,燕飞一边回复着亲人朋友们打过来的电话,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