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没说话。
只是紧紧的握着木盒子,青筋凸起。
他回到了后院那个已经布了灰尘的屋子,他推开门,进去。
里面还是原来得摆设,一张木桌,两张凳子,一张木(床)。
他用袖子将木桌子上的灰尘擦去,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在上面。
他颤抖着手,慢慢的打开。
入眼的,是一缕青丝,青丝下放着的,是一封信。
他将青丝拿起,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是那股清香的味道。
将青丝用红线缠起来,放到了(胸xiong)前。
拿起那封信,良久,方才打开
你不见我,我不怪你,你让别人说你已经死了,我亦不怪你。
小和尚,婉儿知道,这段时间叨扰了,送这封信也是浪费你时间了。
小和尚,婉儿知晓,你要伴佛(身shen)旁,所以,婉儿也要陪在佛的(身shen)边。
你如此敬佛,(爱ai)佛,我学你一般,是不是离你更近了呢。
小和尚,我跟你说,你一直赶我走,让我别来找你,这次,我听话了呢。
从此青灯伴古佛,就如同伴在你(身shen)旁。
你若成佛,我又有何不可。
小和尚,再见了,不,也许你不会见我,所以,再也,不见了……
眼泪,倾泻而下,他紧紧的抓住贴着心脏的青丝,那青丝,好像生生穿过了他的心脏,将他刺的遍体鳞伤。
他躺在地上,嘴唇发白。
“婉儿姑娘,是空对不起你……”
突然的,他感觉好像有人闯进来,大声呼叫着。
他好像也听到师父在呼唤着他的名字,“是空,是空!”
“师父,别告诉她……”
所有的一切,只余下这么一句话。
方丈闭上眼睛,一滴佛泪落下。
佛,渡有缘人,亦害有心人。
他挥挥手,“葬了吧。”
“师父!”众弟子跪了一地。
“是空他已经先随我们一步去往佛祖(身shen)边了。”
“是!”
原本就在这旁边的墓碑,还有在房间里躺着的人,似乎都是早就契合了的。
墓碑前,方丈坐在蒲团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是空从小便有寒疾,他知晓,却不知,走的竟这般快,难怪,他不愿渡那位女施主。
“婉儿,三天了,他还没有来,我们回去吧。”已经在清风庵待了三天的白来来和竹韵看着跪在蒲团上,请求着庵主剃度的婉儿。
“三(日ri),他没来,罢了,不过一厢(情qg)愿罢了,主持,请为婉儿剃度吧。”她等了三(日ri)了,她以为他若是有一分(情qg)义便会下来的,就算只是下来看看她。
这清风庵离着庆华寺如此近,三天了,他都没有来。
“你可想清楚了?”庵主似乎见多了世面,对于婉儿这样的女子也是见多了的。
“想清楚了。”婉儿闭上眼睛,掩去眼中的最后一滴泪。
“婉儿……”
“婉儿………”
尽管,认识不是很久,但是竹韵和白来来对她,依旧有了(情qg)义。
何况,他们说要帮她,却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尘了,缘了,佛缘……”庵主口中念念有词,“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缘了,以后,你就叫尘了吧。”
“是,主持……”婉儿双手合十,对着庵主低下了头。
三千发丝一一飘落,这尘世间的一切,好像真的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婉儿……”
白来来还尝试着,要去叫她。
“施主,贫尼法号尘了。”
她双手合十放于(胸xiong)前,看向白来来和竹韵的眼睛里,也归于一片沉寂。
她死心了吧,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一个人的心,若是死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婉儿,你当真如此吗?”
“两位施主请回吧,如今世间再无婉儿,只余佛门弟子尘了。”
清风庵的大门关上,两人也被阻隔在了外面。
“韵儿,我想去庆华寺找是空算账。”
“罢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尘归尘,土归土,她们也该归于自己的地方了。
她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包拯等人已经将香儿案子给破了。
听说,香儿案简直就是千古奇闻,未同(床)都怀上了丈夫的孩子,这种事(情qg),前所未有。
香儿所在的夫家本要被判财产归香儿的,可是最后,香儿却原谅了他们娘俩,而那个男人的(情qg)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事,也就告了一个段落,而这案子的功臣,也要感谢楚武拿出的一本叫做风趣野史的书。
“阿武,那书写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看看好不好?”白来来回府之后,忍不住问道。
“可是我已经送给包大人了,你要来做什么?”楚武问道。
“我!”白来来撇撇嘴,声音越来越小,“借来看看不成嘛。”
“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对了,你们那事怎么样了?”
白来来的(情qg)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也就,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