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喜新厌旧
中秋过后，京城之中，似乎到处暗流涌动，整个朝堂仿佛都被一种古怪的气氛所拉扯，有些鼻子灵敏的，已经嗅出要出大事，各个约束着家中子弟。
就连主动放权的顾翱，也难得召集了顾连哲等人，细细叮嘱了几番，在家中待了几日，齐蕊卿抽空去了珍宝斋。
只因齐蕊姝和夏侯茗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距今也不过三个多月，公主府送来了一百二十抬的聘礼，齐蕊卿想让万师傅多打几套首饰，以作添妆之礼。
况且沈得音从碧霞庵随着蒋太后回京之后，她和薛澜瑾的婚期也定在了年前，少不得也要送些添妆。
除此之外，还有贾鱼瑶，虽说有赐婚圣旨，但卫氏对这门亲事却百般不满，齐蕊卿向春绮打听后，才知因着赏梅宴上贾鱼瑶遭受算计，被灵雨随手塞给了顾连哲。
顾连哲本就是个正人君子，自然做不出弃之不顾的举动，将贾鱼瑶带回了安国公府，卫氏觉得贾鱼瑶为顾连哲招惹了麻烦，是以一直对她不喜，就连越氏，也因着齐蕊卿为贾鱼瑶涉险之事，对贾鱼瑶心存几分迁怒。
满以为贾鱼瑶被贾羽送至东阳，日后就能少些交集，谁知兜兜转转，圣上竟然为顾连哲和贾鱼瑶赐了婚。
这让越氏和卫氏都深感郁闷，自打听说贾鱼瑶回京之后，当着齐蕊卿的面儿，没少发牢骚。
对此，齐蕊卿也深感无奈，毕竟当初若不是灵雨将贾鱼瑶塞给了顾连哲，也不会有这些纠葛，怎么说，她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既然圣旨不可违，为今之计，只好等贾鱼瑶嫁进安国公府之后，再引导越氏和卫氏一步步对贾鱼瑶放下偏见，毕竟，贾鱼瑶为人善良，真的很不错！
进了珍宝斋，意外见裴砚青也在，身后跟着身着东宫侍女衣裳的姣夜，外间人多眼杂，不好说话，待上了二楼，齐蕊卿笑道：“裴先生是来看月姨的吧？”
裴砚青点点头，齐蕊卿知道他每次出来不易，也不耽搁，见裴砚青急急忙忙去了后院，正巧万重一进来，遂道：“万师傅来的正好，恰巧有事要麻烦您呢……”
说罢，将添妆礼的要求告诉了万重一，万重一沉吟片刻道：“正巧前几日添了些好材料，不如羊脂玉、红宝石、赤金各打一套，如何？”
齐蕊卿点点头，又在万重一拿出的册子上挑了几个花样，正说着话，房门一动，月龙生走了进来，挑眉道：“门主还真是稀客啊！多日未见，还以为将我等抛掷脑后了呢！”
听到话中莫名透出的哀怨，万重一眼皮一跳，拾掇好册子躬身退了出去，齐蕊卿无奈一笑：“你也知道我父母已经回京，总不好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往外跑，再说了，你又不是怨妇，难不成也玩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戏码？”
闻言，月龙生的眸光更加幽怨，配上他那fēng_liú蕴藉、般般入画的绝世容颜，还真有些绝美怨妇的气质。
“果然是喜新厌旧！莫不是你那表哥用得称手，看不上我等了？”
齐蕊卿面上一黑，这说说得，整得她跟负心人似的，自从赏花宴后向越氏等人交代了前因后果，为了让越氏等人放心，有些事情就交给了顾连哲，她也无事不出府门，没想到却招来月龙生的怨气。
齐蕊卿没好气地瞪了月龙生一眼，见他嘴角下弯，面上显出几分委屈，连忙讨饶道：“好了月楼主，咱们有事说事……”
月龙生坐直了身体，面上的委屈淡淡散去，又恢复了往日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见齐蕊卿松了一口气，月龙生定定看着，心里不知怎得，忽然有些泛酸。
他随手撩起窗边的竹帘，盯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美目怔怔，唇瓣一抿道：“无事！”
若是我说，多日未见，有些想你，你……会信吗？
……
从珍宝斋出来，裴砚青再未停留，坐着马车回了东宫，姣夜怀中抱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里面装着珍宝斋的首饰，掩人耳目。
将将进了院子，就被闻讯赶来的韩东阳请去了正殿，裴砚青见太子刘沛负手走来走去，似是有些气急败坏，惶惶不安，不由挑眉道：“殿下因何事召我？”
刘沛惊喜地转过身来，一把攥住裴砚青的胳膊，急急道：“裴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说罢，挥手道：“你们都出去，给本太子守好殿门，一只蚊子都别放进来”，见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刘沛慌乱道：“裴先生，今日母后召我进宫，说是查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你可知那锦衣卫都指挥使沈越峥，竟是父皇的亲子！”
轰！
耳边似有雷鸣轰响，裴砚青身子晃了两晃，不敢置信地看着刘沛，颤声道：“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孤当初听到的时候，也不相信，可是母后说已经找到了当初服侍定国公夫人的丫鬟，证明定国公夫人并未与定国公圆房，反倒是父皇常去定国公府，那沈越峥，分明就是苟且所生！”
裴砚青听得目瞪口呆，一时心中又惊又喜，惊得是沈越峥竟为庆元帝亲子，喜的是自己早早弃暗投明，得遇明主。
刘沛此时颇有些六神无主，不安道：“怎么办？母后说父皇素来偏疼沈越峥，若是父皇提出……废太子，孤该如何？”
“废太子”三个字，刘沛说得万分艰难，自从与他争权夺利的大对头——刘照身死之后，刘焱也在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