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陆云川咧嘴一笑,表情讥讽道:“您说您妈呢?”
被陆云川一句话骂愣住的云罗忽然脸色一僵,然后目光冷冽地看向对方,语气幽然森然的说道:“活着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死?”
“我真的有些手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如此狂妄。”
“可惜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街边的一条狗,与你计较,只会跌了我的身份,这样吧,你若是能打赢我的任何一位手下,你也可以不跪。”
云罗冷不丁转身,面朝一人说道:“云可,你剑术在云辟之上,出来会会这位大楚九皇子,记得他是我们附属国的皇子,出手不要太重了。”
话中“附属国”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名叫云可的剑客微笑着从人群里走出,先是拱手对云罗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陆云川面前。
——微笑变为狞笑。
云可的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磅礴的战意,无数与云辟身上极为相似的金光缓缓散发,而后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盯着陆云川,咧嘴讥笑道:“你放心,公子既然交代了,我就不会取你的性命,你对于我们大云国来说很有用,所以我最多只会砍断你的四肢,修为也会给你保留下来。”
许多修士听到云可的威胁以后,不由得脸色一白,砍断四肢与废去修为有什么不同?就算有,也只会更严重。
陆云川早已听惯这些人的冷言冷语,朗声大笑道:“你只不过是云家的一条狗,也配杀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既然你想断我四肢,那么我也会对你做同样的事情。”
“爱人者人恒爱之,害人者人恒害之,你既然想害我,就得做好被我杀死的准备。”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众修士哗然,看向陆云川的眼神与看一介监下囚没什么不同,大云国修士岂是东洲修士可以抗衡的?这个九皇子看来是真的傻,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嘴硬。
但也有看好陆云川的人,称赞道:“此子今日不死,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云罗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露出轻蔑之色,心道:“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若非陛下要你的饮冰赋,此刻你早已成为一个死人。”
云可早已按捺不住,走到场中亮出宝剑,凛然喝道:“小魔崽子,今日便让你明白到底何为皇族!你们陆家,不过自称皇族的可怜虫罢了!”
“话真多。”
陆云川轻笑一声,忽然一道剑光闪过,踏雪寻梅已然掠向云可的脖颈。
他想要杀死云可,就只有两种办法,一是雷霆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所有人都反映不过来,瞬间杀死对方。
然而云可修为不弱,这种方法对于如今的陆云川来说,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陆云川心中打定主意,暗叹道:“那便只剩下最后一种办法了。”
云可腾空而起,背后一柄翠玉长剑哐啷出鞘,他一剑在手,迎着陆云川便是一剑斩下。
这剑明明还没能触及陆云川,然而剑身上延伸出的剑气却已经波及到了陆云川的身体。
剑光惊艳绝伦,声势浩大,速度奇快,竟然硬生生破开了陆云川的剑法,云可一剑过后忽然翻手,紧接着又是一道剑气迸发,陆云川握剑的手腕上仿佛被无形的刀片割过,流下一道细长的伤口。
云可收剑,身躯缓缓落在陆云川之前,脸上淡挂着一丝嘲弄颜色:“陆云川,这两剑我只用了七成功力,你便受伤,倘若我全力以赴,你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他刚刚说到这里,突然他的背后传来一阵“咻咻咻”的轻吟声。
云可露出惊讶之色,猛然转头,只见正是晨曦启明的天空里,有一剑携着绚丽晨光而来。
这本是陆云川用来杀死云辟的招式,此刻他故技重施,用来招待云可。
只是云可毕竟不是只学了一点花架子,就敢出门卖弄的云辟,这招云辟束手无策,但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反手一剑的事情。
于是他双脚站定不动,扭腰九十度,忽然一剑如彗星扫月,迎上这柄飞剑。
见到云可的反应,在场之人无人不在心中暗暗称奇,东洲的修士更是心想中洲之人果然厉害,一时间胆怯居然连与其争锋之心都不敢有。
那柄飞剑被云可一剑击飞,与陆云川的联系顿时变得稀薄起来,陆云川当机立断不再耗费心神在这柄飞剑上,而是大喝一声,提剑而起。
踏雪寻梅倏地锃亮,他高高飞起,迎向那名从自天而降,气势正盛的少年。
少年云可手速奇快无比,一柄玄剑在其手中变化多端,落在旁人眼里居然像是有无数柄利剑同时握在他的手中,在朝陆云川身上的各处递去。
陆云川虽然反应不慢,然而此时与云可一比,却相形见绌不少。
云可之剑法千变万化,仿佛有无数名剑客在同时施展。
陆云川之剑法却相当单一,一招一式都现得有些古板刻意,但奇怪的是他这种孩童舞剑般的剑法,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挑偏云可的长剑,不多不少正好避过刺向他要害的剑锋。
事实上陆云川也是一个博学多识之人,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长安城的书都读了个遍,因此对于云可使出的十数种剑法,他心中早已见怪不怪。
要论破解方法,虽然有些棘手,但也并非没有,云可的剑法虽然熟练,但毕竟还没有臻至道境,续天神诀早已将他里里外外的弱点分析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