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人们立马鼓起掌来,纷纷为这名年轻人喝彩。
陆云川举着酒樽往口中一送,顿觉一阵清凉。
“多好的美酒,被用来当作杀人的武器,岂不是浪费了?”
云破后台极硬,这次本来是跟随太子出使楚国,可走到一半,他却不想入京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游山玩水到处欺男霸女去了。
本来是跟随太子,随手混个功劳,可到此时他依然没有看过陆云川的画像,自然也就不认得他,当下冷眼一瞥,好似看见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我叫云破,你知道敢在我面前替人挡箭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陆云川咧嘴一笑:“莫非都成了你爹?”
冷风依旧吹不进客栈里头,但不知为何,整间客栈里头却忽然冷了起来。
绝大数在此处喝酒的看客都是此地游手好闲的破落户,他们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也缺乏洞察局势的能力,可是这话陆云川说的明白,他们若是在听不明白就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而是脑袋瓜有问题了。
在大楚,皇室便是天,而对于皇室而言,大云国也是他们的天,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放在这样一片公众场合里讲出来真的好吗?
虽然这些日子,大云国的来客确实蛮横无理,令他们感到愤怒和无奈,可是这少年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一点。
但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这少年的话是真的过瘾啊!
在感觉一阵心凉害怕之后,这些看客的脸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开心的微笑。
大云国的人再怎么强大,那也是大云国的人。
他人都已经把巴掌撂到脸上了,楚人为什么还要处处顾及大云国的脸面?
陆云川的这种表现,才是真正的楚人。
“很好。”云破不怒反笑,他忽然朝身边心腹问道,“柳愚,我问你,公开侮辱大云国皇室,按照王法该当如何?”
柳愚答道:“按王法,当斩立决。”
云破回头看向陆云川:“听到了吗?你找死,怪不得我,动手!”
他话完,身边的一名刀客立马起身,亮出鞘中宝刀。
倏地一道剑光闪过,那名修为直达五境的刀客甚至来不及拔刀,身子就从腰间横断,分为上下两半。
云破等人脸色骤然大变。
陆云川收剑,轻轻在剑上吹了一口气,将剑尖滴血吹落,继而叹道:“可惜此地不是大云国。”
……
云破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气或是心痛的神色,他只是有些震惊,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缓缓挥手,看着陆云川说道:“低估你了,你们所有人一起上,谁若是在死在这只臭虫的手里,这样出行的俸禄也不用领了。”
云破身边的那些修士,身子猛然一颤,人死了自然领不到俸禄,可是在这个世上,有许多人拼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人。
听到云破的话语以后,他们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他们可以死,但是他们的家人不能没有钱……
生活总是残酷的,可这就是现实,你若不想接受,便只有提起手中的武器,或刀或剑,或笔。
陆云川提剑而去,走出客栈。
“你我打斗,不要影响了别人的生意,我们出去打。”
云破倏然出手,将一截筷子插入掌柜胸前,掌柜顿时死绝。
他微微咧嘴,讥笑道:“我若是不如你的意呢?”
老板娘顿时一愣,倏然大哭起来。
陆云川的脸上先是露出恼火的神色,继而变得悲哀起来,他轻轻叹道:“那我便让你不得好死。”
他微微一扯嘴角,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面对这六名修为与他相差无几的修士,非但不惧,甚至爽朗洒脱一笑,单手一拧,踏雪寻梅转手向前飞去,一袭白衣掠空,奔雷而至,握住末端剑柄,竟是一剑飞鸿,惊起一道白色剑气。
长剑速度极快,剑锋在一人胸前刺入,猛然厉喝一声:“去!”
那修士身子顿时分为两截,两截全部倒飞炸裂。
接着陆云川攻势不停,硬生生从泥地里撬起无数石砖,重重砸向五名修士,长剑掀起遮天蔽日的石砖之后,再度回旋而起,一脚轰然踏地,踩出一个深坑来,脚下顿时溅起尘嚣无数。
身子本来坚硬的踏雪寻梅,此时剑身被陆云川压出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他左手掐诀,剑上闪出一道雷电,接着右手弹剑,飞剑顿时宛如满月,弹向众人身前,那些石砖顿时粉碎,搭在五名修士的身上。
陆云川微微一笑,替长剑再次注入一道剑气。
五名修士眨眼间如同丧家之犬般被陆云川同时击飞,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手中长剑不停,继续杀向云破。
身形掠空倒退的云破嗤笑一声,倏然拿出佩剑,宝剑“哐啷”一声出鞘,射出一道耀眼白光。
别人雇侍卫,兴许是为了保命,可他云破不同,他雇佣这些人纯粹只是为了充门面。
本身就是修道天才,修为直达六境,手段比起这些侍卫更是不知强出多少,此刻侍卫全部被杀,他不仅没有一丝恐惧,反倒有些兴奋。
“来到大楚这么久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总算是给本公子遇到一个能拿来练手的了!”
“就怕你吃不消。”
这话不是陆云川说的,而是坐在一边,闲来无事嗑瓜子的司徒空说的。
小遇见觉得司徒空总算说了一句人话,马上认真地跟着点了点头,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