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上课时,宋清容才切实感受到,在这个学校里,自己比想象中要红。
第二天下午是舞蹈理论课,在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上。宋清容等电梯时,就有不少人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直到进了电梯才稍微消停了点。一出电梯,宋清容转身去教室上课时,又听到了偷拍的快门声。
这些人怎么这么关注自己啊?宋清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下课后才四点半,宋清容回宿舍慢悠悠地收拾了一下,照例啃了只苹果当晚餐之后,就出发去餐厅了。
经过一天的传播与发酵,今晚来木芙蓉就餐的食客简直多到爆棚,取号的甚至已经排到了三位数。连经理也被吓了一跳,跟宋清容说话的时候也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
宋清容对此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跟经理聊了两句,就去后台准备了。
今天她穿的是件黑色露肩的长袖长裙,成功地将身上多余的肉都遮了起来。宋清容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十分满意,这才上了台。
今天的灯光是幽深的紫色,她也特意选了首慵懒的歌。宋清容一开嗓,夜的魅惑和柔情的歌声交织,便变成了一场轻柔又深沉的梦境。
中场谢幕休息时,宋清容却不小心瞥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桌客人。两人的小桌却只坐了一个人,点了两菜一汤却一筷子都没动。
她不禁好奇的看向客人的脸,却不料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庞。
是陈朗。
就在她看向陈朗的同时,陈朗也正好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幽紫色的灯光太暗,她看不清楚他的眼神,直觉却告诉宋清容,他没有恶意。
虽然今天来的人比昨天翻了一倍,但打死宋清容估计也不会想到陈朗也会来。
人多了,点歌的人自然也与之俱增。宋清容把视线从陈朗的身上移开,转身拿过了服务生递给他的单子,看了一眼,勾出了她会唱的歌,然后递给了后面的乐队。
既然看到了他,宋清容便不由自主地对陈朗多了一份关注,在不经意间多瞟了他几眼。所以宋清容看到,在接下来的歌曲演唱中,陈朗没有作出任何出格的动作,只是在每一首歌曲结束之后,都会为自己鼓掌。待到最后一首歌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服务生,然后递给了他一张纸条。
宋清容拿到服务生塞给她的纸条时,还略有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句:“都快下班了,怎么还接单?”
服务员也压低了声音:“所以他加钱了啊,给了五百。你想唱就唱,不想唱就推了吧。”
宋清容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跟钱过不去,她收下纸条,对后面的乐队打了个手势,唱起了陈朗点的最后一首歌。
是首缠绵的小情歌,叫《猜不透》。
虽然宋清容不清楚陈朗点这首歌的用意是什么,但这首歌的歌词着实让她在内心疯狂吐槽。她和陈朗可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的呀,这歌通篇旧情人的控诉语气是怎么回事?
而她在唱这首歌时,底下的陈朗原本一直在注视着她,后来他发现宋清容也在看着自己,就轻轻摸了摸鼻子,掏出了兜里的手机,低着头似乎是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宋清容实在搞不懂他,也懒得继续猜了。
下班之后,宋清容换好衣服走出木芙蓉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钟了。月色如水一般倾泻在马路上,照的大地一片明亮。宋清容刚仰头发出一声感慨,就看见前方有个男人斜靠在墙面上,正侧头看向自己。
宋清容站定,也那么看着他。而这个男人竟然也一直不说话。最终还是宋清容先没了耐性,开口问道:“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陈朗?”
陈朗终于有所动作,他朝着宋清容走了过来,逆着月光而行,仿佛一尊高大的神像。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几丝同情的味道,他问:“你家里已经需要你靠打工来维持生计了吗?”
宋清容颇觉好笑,她扯了扯嘴角,话里带着几分嘲讽:“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要包养我吗?”
说完,她便绕过了他,想离开这里,却被陈朗的一只胳膊拦住了去路。他说:“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借钱给你。”
“谢谢,”宋清容说,“可我不需要。”
陈朗似乎是在犹豫,隔了一会儿,他又开了口:“如果你是在为我在食堂说的话而生气,那我向你道歉,是我说话的时候没有考虑妥当。但我本意只是想把那个男生喊过来,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我没有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当时我也没有追上去解释,实在是我不好。”
宋清容没料到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么看来,陈朗的确是喜欢着原身的。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此时此刻的宋清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女孩儿了,那个单纯的小女孩早已被逼到绝境之后吞服了安眠药,已经再也听不到陈朗的这番话了。又或许,小女孩仍会为他的这番解释而感动,但这种话是打动不了现在这个她的。
于是她轻蔑一笑,说:“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你再怎么道歉也无法弥补了。就此别过吧,陈朗学长。”
陈朗放下了手,宋清容绕过他,刚走出几步,就听到陈朗在身后轻轻地问道:“宋清容,你……喜欢过我吗?”
宋清容本不打算再搭理他,可不知为何,原身的心脏突然密密麻麻的抽痛起来,仿佛被情藤缠绕后瞬间缩紧般揪心。她痛得在原地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