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挂在当空,银色的月光洒在海蟹岛上,这里的夜里凉风袭人,忽地一阵凉风吹来,凉亭周围的几颗大树上的树枝轻轻的在风中摇曳起来,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此刻,在凉亭中的石桌旁,有两个人正在饮酒,一个中年男子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另一个则是英姿煞爽的年轻女子,此时两人正花前月下,女子小鸟依人般靠在中年男子身上面色微红,这男子正是黄九宫口中的大师兄韩方玉,他目前是这海岛上的二当家,那女子则是这海盗大当家的女儿王芳,韩方玉和王芬二人举杯将酒一口干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骤然一变,惊声道:“不对!”
“韩大哥,什么不对?”王芳疑惑道。
“这味道不对,风中有杀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杀气?我们这多年来的经营下,海岛上的防卫早已是固如磐石!这怎么可能?”王芳问道。
二当家韩方玉推开她,站起身再次用鼻子深深一嗅道:“果然有血的味道,竟然有好浓的杀意!”
他话音未落身影一闪,足尖点地已然跃至亭顶,四处放眼瞭望,只看见附近大地银光一片,四周宁静祥和。
只是感觉这丝丝的杀意,却越来越浓!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时常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通常对这个感觉极为敏感。大师兄多年杀人越货的生涯,对这种熟悉的气息再灵敏不过了。
“韩大哥你看到什么了?”王芳轻声问道。
韩方玉摇了摇头,从房顶纵身跳下,身体顺势趴了下去,耳朵缓缓贴在地上,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极为苍白,他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额头已满是汗水,他一把拉起王芳的手,连忙沿着山路向自己所在的营房跑去!
山路上值夜的两个年轻海匪正昏昏欲睡,韩方玉可管不了那么多,跑到了营房,纵身跃至前厅的屋顶上,脸色剧变,一颗心已然沉了下去。
王芳急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韩方玉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营房依靠地势而建易守难攻,此时圆月如盘,大地一片银白。
营房之外的大地上,数十明桩暗哨在营房的周围已然倒下,尸体横七竖八的一地……
一群黑衣人手中的兵刃闪着骇人的寒芒,仿佛是地狱收割生命的镰刀。这些人没有一丝声息,他们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私兵。
韩方立刻大声全力吼道:“小心敌袭!”
此刻,前厅当中的一众海盗小头目们喝的正起劲,嘻嘻哈哈一片,哪里有人能听见他说话。
王芳眼神凌厉无比,一只手抓起一坛老酒,往地上猛然砸在了前厅的过道上,一声轰响传遍大厅,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停住了动作。
“快!有敌人偷袭!”二当家韩方玉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众人一片惊呼,乱作一团纷纷站起身,拔出了兵刃。
“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整个房子都被包围了起来,门外全是私兵!”
大当家王义立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兄弟们,什么大风大浪我们没见过!这次依旧是我王义立杀人的表演了!大家一起上!”
二当家韩方玉深深吸了口气,“好!我听大哥的!”
光头上满是刀疤的三当家李春玉喊道:“我自打跟着大哥当海盗那天起,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人死鸟朝天怕个毛!”
“对!咱们混江湖的,吃的是刀口饭,也没指望有个善终,反正他娘的早杀够本了!”
“他奶奶的谁要宰我们,没那么容易,老子的大刀也不是吃素了!总要砍两个人回来!”闹哄哄的一片,众人大声吼着。
大当家王义立猛然撕开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那满身刀疤,他怒吼道:“给我拿刀来!”
“刀在!”两个人扛着他的大刀过来,王义立手中拿起大刀,摆了个刀花带领众人在大院正中站定!
不用说,来的人正是张天和钟离一行,钟离和黄九宫集中了自己的手下和雇佣来的私兵,二人带着张天从海港悄然出发,一路上临时雇的商船走的是偏远航道,几天后终于来到了海岛,等到深夜时分,船悄悄的靠近岛屿的一侧,大家到了海岛的南边的悬崖,这时候钟离打了个暗号,海岛上垂下一根绳梯……
原来,岛上有个头目叫樊荣,有一次在天宇港暴露了身份,被黄九宫给掩藏起来,一来二去这个头目在重金之下被收买,今天正好他和手下心腹在岛上的“一线天”当值,而且赶上二当家和大当家的姑娘订亲,于是他悄悄通知了黄九宫,这样一行人通过樊荣的图,躲过了海盗设置的防护设施,直接进入了海岛的腹地,其他的海盗即使听到动静回防,也无法通过这“一线天”,众私兵在樊荣的引领下,冲入大营解决了明桩暗哨,围住了海盗当家的大院,钟离和黄九宫自然是知道今天是海盗们喝酒作乐的大宴,杀的海盗们一个措手不及!
“樊荣,大当家的待你不薄,为何反水?”三当家李春玉喝道。
“哼,谁不知道我和王芳青梅竹马,为了大当家,我鞍前马后多少年,这小子来了就当了二当家,还抢走我的王芳,好大家一拍两散,谁也不欠!”樊荣怒道。
“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众海盗纷纷骂道。
这时张天和钟离以及黄九宫挡在他前面,在三个海盗当家的面前站定,众人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