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到人类文明的起源时期,战争这种暴力的社交方式,便时刻追随着人类的脚步前进。诱发战争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可能是争夺一团火种、一段水源、一群牲畜、一个山洞,也可能是单纯的炫耀武力、发泄情绪等等。时至今日,华禹大陆各种战争的理由,则完全脱离了物质层面,至少听起来普遍都高级了不少:有民族大义啊、有恩怨纠葛啊、有一统天下啊、也有征暴讨逆等诸多理由……然而战争的本质,却仍然没有因为名义上的变化、而发生任何变化,一样都是为了争夺资源而已。
依照华禹大陆战争的古礼而言,两国之间若准备正式开战,必须提前互派使臣、向对方递交战书,彼此约定好开兵亮阵的时间地点、以及商议协定参与此战、各家所派出的兵力数目与兵种配置。而战书的字里行间、尽是一些谦和与恭敬之言、双方君主互诉衷肠、并对挑起战争表达出痛苦与无奈之情。在战书叫唤完毕,使臣准备回国之时,还要请来文人赋词、女乐为乐,由君王亲自主持送别宴会,并派出一队仪仗,护送外使回归本国。
待双方约定日期一到,两军则分别于边境线两侧、有条不紊地摆明车马、集结阵形;如果对方的集结速度有所迟慢、己方还必须在边境线的另外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布阵,不得越线半步。
待双方互相确定了列阵已毕之后,则所有兵种集体向后退去,唯独留下数量相等的驷马战车;战车队长会手执青铜长戈、用力拍打身前挡板发出脆响,询问对方有没有准备好开始冲锋;对方若是以长戈击响作为回应,两军才能正式宣告战争开始!v手机端/
古时战车的质量参差不齐,零件也极易损坏,两军战车一个冲锋交错过后,往往人马皆还安然无恙,但战车却有不少都要落得个轮飞轴断、不堪为继的下场;冲阵而出之后、双方便在对方的阵营之前掉转车头,由那些安然无恙的战车继续捉对冲锋;而那些不堪为继的损坏战车,则等同于退出战场序列,可以由战场侧方绕回本队之中。
单等战车队分出胜负之后、便进入了大军混战的阶段。这个阶段,双方士卒也必须是公平的捉对厮杀;如果敌人身受伤倒地、则绝不可残忍补刀,亦不得俘虏须发见白的老兵。那么如果一个士兵打伤了敌人之后,既没人找他来继续捉对厮杀、也不能对手下败将补刀,更不得加入其他战团以众击寡,那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答案很简单:观战!
待主要战场胜负已分之后,一方人马溃败奔逃,获胜方的将士便可乘胜追击、以求扩大战果!不过,纵然追杀败军不算失礼,然而却也有着严格的界定:五十步远。也就是说,追杀了五十步以后,得胜一方必须立刻全军调头,回归本队,绝不能赶尽杀绝,穷追不舍!
这种古礼,以华禹大陆现在的兵家视角审视一番,所谓君子之争的战斗方式,还真是傻得没边了!可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之中,不遵循战争礼法之人,即便能大获全胜,也会世人认定为有失道义的粗蛮暴君,被其他君王以及市井百姓引为笑谈,永远都得不到民心的拥戴。
然而随着时间慢慢向前推移,终于出现了一群天纵奇才之人,改变了这种君子之战的战斗风格,也被后世之人称为天、地灵脉者。这些人用打破传统规矩方式,创造出了无数的奇谋妙计、并留下诸多兵法典籍、阵法精要以供后世之人习学演练。也正是这些横空出世的大智大贤之人,开创出了用兵之道、谋略之道、合纵连横之道等等学术门类、推动了战争方式的技术更新,将君子之争的古典战法、变成了兵者诡道的奇谋巧思。
自此以后,那种双方数万大军混战、结果伤仨少俩的任胜之战、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谈。
战争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比如说驷马战车这种古来国之重器,如今也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除了北燕王朝的国礼仪仗队,还能勉强凑出几驾后世仿品以外,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坯武夫,可能压根就不知道曾经还存在着这种破烂玩意儿!
所谓你方唱罢我等台、战法已然更新、兵种也同样需要更新。战车消失了,那么华禹大陆眼下的顶尖兵种,究竟是什么呢?毫无疑问,唯一的答案就只有骑兵二字。
无论是身着皮甲、背负长弓、腰横马刀的游骑兵;还是人马双挂甲、手执大枪长矛的重装骑兵,凭着胯下战马带来的机动性与冲击力等优势,足以可以起到或一锤定音、或分割战场的显著效果。
战场厮杀与江湖争斗不同,单对单、单对多,讲究的是孤胆;而群对群作战,讲究的则是群胆。虽有一人拼命、万夫难当之言、但也同样有着兵败如山、溃不成军之说。群胆虽然比孤胆易寻、可群胆一旦溃败、便是回天乏术、神仙难救的结果了。
天下兵种之首乃是骑兵、那么天下奇兵之首呢,定然就是漠北草原了!而公认天下无敌的漠北铁骑,如今也踏过了幽北中山路的边境线……
幽北三路的中山路,位于幽北腹地位置,与漠北草原有着大面积的接壤。在中山路的最北端有一座方圆不足百里的小县,名叫泰宁县。由于此地理位置向北凸出,所以终年饱受草原游匪之扰,逐渐也就转变成了一座功能性、战略性的县城。时至今日,此县百姓仅剩万余;即便再加上周边一些同归此县管辖的村镇,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