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竟已“被迫相亲”的沈归,也被这位来路不明的小凤娘,说的有些愣神。他指着那位名叫喜鹊的“疯婆娘”,神色尴尬的说道:
“你口中所说的佳偶良配、不会就是这路货色吧?就她这副德行,准比我家胖丫还不叫人省心呢!”
“喜鹊还小呢,待您亲手调教一番之后,准不比哪家的闺秀逊色半分!而且,奴家身后有二十名脂粉随行;可沈公子随手一指,便点中了命定佳偶,您说这是不是一桩天赐良缘呢?”
沈归顾不上满面绯红的喜鹊姑娘,反而自顾自的摩挲着下巴,回头打量起了方面大脸、一身正气的李大可,口中还喃喃自语道:
“大荒城的人都说,小凤娘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那么这事也就显然与儿女私情无关了……刚才我提到了小黑子,也说到了李家;可凤娘却独拿我与乐安的关系来取笑;而且话里话外,说的尽是对乐安不利之言……那么也就是说,你是想告诉沈某,李家人不可信,满门上下没有一双干净手,对吗?如果我与乐安之间的关系不除,恐难以痛下决心、遗祸东幽?”
小凤娘以红袖遮挡檀口、眉目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大荒城会有今日之失,也是多亏日某位多情郎君的“照拂”……”
沈归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有道理”;与此同时,他左臂迅速一翻、惊雷剑从李大可脖前掠过、斩断了这位“李家门面”的颈骨;随后他又踏出一道道的血脚印,轻描淡写地将梁府上下,杀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喜鹊姑娘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始终没能察觉到沈归的身形轨迹;除了一个个高高飞至半空的头颅以外,她根本连一条白影都瞧不见!可那些偶尔飞溅在脸庞上的温热血液,却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无论是李大可这位守城将军、还是当差拿饷听吆喝的三班衙役,已然尽数毙命当场!
小凤娘察觉到了喜鹊的情绪变化,伸手将其揽入怀中,曲指用关节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俯耳轻声说道:
“不是让你换上红色的衣裳吗?”
果不其然,几经生死考验之后的沈归,出手风格也变得更加干脆直接、颇有几分白文衍的影子。杀几个普通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别说受些小伤了、就连呼吸频率都丝毫未乱!
“人多嘴杂、扰人耳根子清净;舌头,我只要一条就够了。小凤娘,我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我也希望你心里清楚,什么样的话,足够换回一条活命。”v手机端/
“当然,如果您喜欢的话,现在已经是驸马公了……”
小凤娘这一句话,实在说不好是揶揄还是威胁!沈归眼角闪过一丝煞气、身体仅一滞一冲、便猝然跨越了双方之间的距离。他凭着鬼魅的身法绕背而走、将惊雷剑的剑尖、抵在了小凤娘的后心之上;而他的右臂也刚好架开了喜鹊递来的天机弩、一根威力十足的小号弩箭、也被她射飞在了正厅的匾额之上……
匾额上写着四个字,《家宅兴旺》。
沈归看都不看这个冲动无脑的丫鬟、只是低头凑到小凤娘的耳边,吹了口气之后轻声说道:
“呼…你的这层神秘面纱、对于我来说根本一文不值。来吧,告诉我,你们到底对李子麟用了什么手段?”
沈归的口气之中,带着十足的旖旎与诱惑;但小凤娘被他那么一吹之下,非但没有半分放松,反而紧张的连脖颈后面的汗毛,也一并炸了起来!v更新最快/
就她的印象而言,沈归是个聪明人,身手也属当世顶尖行列。但如今双方对垒、自己下场一试方才知晓:这是“江湖顶尖高手”的水平啊!虽然自己这辈子没见过天灵脉者、但与各路高手也打过不少的交道,根本没有人能达到沈归这等境界!
“无论你信不信,都与奴家无关。”
这一次,小凤娘是真的嗅到了死亡临近的味道;她不再拿腔拿调的说话、却还是给了沈归一个无法满意的答案。沈归闻言眉毛一挑、手中惊雷剑微微用力推去,剑尖透过红色外罩、直接刺入了小凤娘的皮肉之中:
“那我换一个问法吧?听清楚了,这是一道生死题:柳执在哪?”
小凤娘听完柳执这个名字,眉梢反而向上一挑:
“我说过了,柳执所行之事,与凤娘我无关!”
小凤娘的话中、充满了色厉内荏的味道。她显然也知道柳执这个名号,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自奉京那一场大乱之后,柳执就被扣上了反贼的帽子,自此流落天涯海角、鲜有消息传来。
不过近几日间、沈归倒是颜重武提起过一次。说是在捣毁华神教、抓捕颜久宁的过程之中,有兄弟折了在“大开碑手”之下!
只不过当时的沈归,还无法判断出杀人者、究竟是南泉禅宗的外家高手、还是柳执已然潜回幽北;不过经过大荒城的这一番走访,他基本可以排除南泉禅宗弟子的嫌疑,柳执的行踪自然也就浮出了水面。
这其中道理也非常简单:南泉禅宗的弟子,终究是常年住在庙宇之中的武僧;论及阴谋权术之上的造诣、手法之粗鄙,简直令人发指!
幽北有句老话:没有家神、勾不来外鬼。这大荒城的“家神”,就是土皇帝李家;而这个外鬼,就是华神教、或者说是胖太监柳执。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能找到并除掉柳执;那么整个华禹东线战场的局势,也就变得彻底明朗;谛听在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