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回过头来,见刚才马车上的女子站在身后。
马车来到跟前他竟然都不知。
拍了无名肩膀以后,女子见无名转身,本能地往后闪开了几步。
想起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小子跑得可真快,害我一路快马加鞭,把车都差点颠散了,才追上你。”
无名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女子叹气道:“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今只能在这儿待上一晚,明早再赶路了。”
一边身上哆嗦了一下:“好冷!”
此时已近中秋,夜晚,再加上空旷之地,确实满身寒意。
无名也感受到了。
“我去找点柴生个火,你别走啊!”女子往官道旁边的林间走去,一边回头又道:“你可千万别走啊!”
二人便在官道中间,围着篝火,席地而坐。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女子打破了沉默。
无名搓了搓手,摇摇头。
“姐姐,你杀过人吗?”无名抬起头来,望向火光下漾着淡红色光晕的女子。
“没有,但我见过人被杀,就在我的眼前。”
女子神色暗淡下来,眼神中透出一股仇恨与愤怒:“所以,我以后一定会杀人,会杀光他们!”
“他们是你的仇人?”
“是!我亲眼看着他们杀光我的家人!”女子仇恨的眼睛里落下几滴泪来。
无名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似乎能感受到女子内心的痛苦。
“只是我功夫太弱,如果能像你一样,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多活一天!”
女子擦了擦眼泪,复又笑了起来。
“我叫天瑶,你呢?”
“我没有名字,呃——,也不是,我忘了自己的名字,大家都叫我无名。”
“你失忆了?”
“嗯,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从悬崖上掉了下来,自那以后以前的事便什么都记不起了。”
“那你的家人呢?没有找你吗?”
“我只有父亲,却被一帮不知什么人抓了,也不知如今他在何处。”
“你的身世也挺可怜的。”
“所以我想去找到他,救他出来。”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又如何去救?”
无名拿了个柴棍在地上拔弄着:“我虽不知父亲被抓到何处,但我听说那帮人原本是过来找我的,所以我想回去,在那儿等他们。等不到的话,我便去找,找遍五湖四海,也要把父亲救出来!”
“那姐姐陪你去,可好?”少女看着他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样子,心中突生出怜悯来。
无名心中感动,抬眼望向她,女子清秀的面庞上透着关切的表情:“姐姐不是要去均州的吗?”
女子又恢复了飞扬的神态:“我外公管得太严,总不让我出去,便找了个去均州看望大姨的由头,其实只是想出来走走。看你一个小孩子家,又失忆了,也怪可怜的,姐姐就陪你去吧。”
无名心中自是乐意,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两人就这般在火堆边闲聊了半宿,直到忍不住合上眼,就地躺着睡了。
却说童远之等人,处理了朝庭秘卫的尸首之后,离了官道,取个小路,直奔古林派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便出现在古林派的大门前。
派中弟子一看他们,个个身上带着血渍、发乱衣破的,纷纷围了上来。
“童长老,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师兄,出了什么事?”
“师父,是不是冷泉派伤了你们?”
童远之暴喝一声:“召集所有长老弟子到荷风院!”
众弟子忙噤声,领命去了。
不一会,古林派数百名长老弟子,一起都聚到了荷风院。
童远之登上高台,大声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有要事要宣布!”
下面众弟子看着童远之一身血衣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有一股势力,将对本派构成威胁,所以,今天我以代掌门的身份宣布,古林派所有人员即刻收拾行囊,动身前往横断山的断山别院。所有人全部身着便服,不要露出本门标志,分批而行,避开官道。”
“我们为什么要逃?为什么不与他们对抗?”
童远之看到下面一片沸腾,怒道:“老夫是贪生怕死之人吗?我们不能与之对抗!——因为对抗不了!”
“到底是什么势力,我们古林派对抗不了?即便我们古林派对抗不了,难道这江湖各派便袖手旁观,不帮助古林派度过此劫?”
童远之大喝道:“朝廷!我们要与朝廷对抗吗?其他门派谁又会为我们古林派与朝廷为敌?”
众人不说话了,只有个别人小声嘀咕道:“只是,朝廷为什么要针对我古林派?”
童远之一边吩咐赵未:“你找几个人备一辆马车,护送魏掌门。”
赵未领命去了。
原来,这古林派掌门魏风,因身患疾病,已经卧床三年之久,本要将掌门之位传于童远之,却被童远之拒了,只接了代掌门一职,行掌门之责。
古林派在各大门派中,算是一等一的大派,弟子训练有素,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弟子们便纷纷换了便服,一批批地离了古林坡。
无名与天瑶一起,乘着马车,花了两日的时间,来到了横断山的天刀崖坡,半路上恰又遇到那日的樵夫。
“老伯。”无名下了车,迎面过去。
樵夫瞪大了眼,道:“是你?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