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爱你。
他说,趁火打劫的人,是我;即便你心里揣着旁的人,我也想娶你。
书瑾渐渐红了眼。
都说,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我爱着你的时候,发现你也爱着我。
此刻,那种被称做幸福的情绪满满的充盈在胸口,几乎要溢出来了。
要有多笨,这么久以来,他们才会怀揣着对彼此的误会,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
如果能坦诚一点,如果能直率一些,如果不那么别扭,他们就不必绕那么多的弯路。
可幸好,都说清楚了。
幸好,他们还没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书瑾终于不再躲避,静静看向肖容予,声音低低的,却坚定而决绝,“我想嫁给你,即使知道你放不下林可诒,即使知道你是被迫无奈,可是你同意娶,我就想嫁。”
就像她一直跟依婓说的那样,她选择嫁给肖容予,不是为了依婓,是为了自己。
因为,那是她想嫁的人。
是不管怎么艰辛,她都希望能走到他身边,与他比肩而立的那个人。
那一双杏核眼此时静静地看着肖容予,眼底里盛着灯光,盛着闪烁的泪光。
肖容予低头,吻她的眉眼。
他的手探到她的腰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书瑾只觉得眼睛发酸,眼底里含着泪。
胸膛很暖很暖,像是有个小小的太阳在那里照着。
肖容予的嘴唇贴着书瑾的耳朵,温声开口,“没有被迫无奈,没有放不下别人,我想娶的那一个,从来都是你。”
所以,自信一点。
你和我,都是。
书瑾点头,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句。
这会儿,她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头顶的灯光凉凉的照下来,两个人在灯光下,拥抱在一起。
书瑾的双手挪到肖容予的腰后,两只手紧紧扣紧,将他抱的紧紧的。
这怀抱,是属于她的。
这是她的丈夫。
这是她的。
依婓坐在副驾驶座上,偏着头,看着窗外临滨市的夜景。
陶逾明拿余光看了好几次依婓,才开了口,“要去哪?”
“去酒店吧。”依婓只觉得没什么力气。
书瑾总跟她说,嫁给肖容予从不是为了她,让她不要有负担。可这负担,不仅仅来自书瑾,更来自于赵家的每一个人,她如何能够做到,轻轻松松地将这一页翻了去,义无反顾的奔向梁思恭的怀里?
她做不到。
依婓想着转过脸,看着正在开车的陶逾明,以手撑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陶逾明忍不住笑起来,瞥了一眼依婓,才说道,“你这话,可不像是赵依婓说出来的。你不是从来都觉得自己倾国倾城,随便勾勾小手指,都有一堆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么?”
性格张扬,长相艳丽,放在哪儿,都是人群中最瞩目的存在。这样的赵依婓最不缺的,便是追求者。
依婓听着,目光却沉了沉。
半晌,她才低低叹了口气,“可我现在,没自信了……”
那时候,她从内而外都是飞扬跋扈的张扬,可现在,却分明,不同了。
没那么多的自信。
也没有了那时候的任性恣意。
陶逾明忽然猛打方向,将车子开到路边,然后便是一个急刹。
依婓因为惯性,往前栽过去。等回过神来,她陡然抬高了声音,“陶逾明,你能给个预告先么?这是要……”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陶逾明一把勾进怀里,陶逾明的双手牢牢地将她箍在怀里,他手上用足了力气。
依婓觉得依着陶逾明的这个架势,分明是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陶逾明的唇贴着她的发丝,轻声开口,“你继续做没心没肺的赵依婓,该烦恼的,该背负的罪孽,都交给我。”
这话,哪里像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陶逾明说出来的。
陶逾明将手收的更紧了些,又说道,“我就喜欢你没心没肺,喜欢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喜欢你天不怕地不怕,喜欢你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
依婓的心情却因着这话,好了些,那些心里的阴霾好像也渐渐散开了。
她轻笑,“陶逾明,你是抖m吗?”
“你是抖,咱们俩天生就是一对。不然,你这臭脾气,谁还能受得了。你就认命吧。别成天想着有的没的了,跟着我得了。”陶逾明也笑,手上的力气小了些。
依婓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她看了片刻,才说到,“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喜欢我呢?”
陶逾明唇角依旧挂着笑,浅浅的,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以前都是无事梁思恭,有事陶逾明。如果不是遇到没办法的事情,都想不起我这个人的存在吧?”
陶逾明说到一半,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提到了梁思恭的名字,声音低了下去。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有一阵,陶逾明总喜欢开车的时候听《钟无艳》。
其实我怕你的好感基于我修养,其实最怕你的私心规准我体谅,无人问我寂寞尽头何处去养伤,原来是我的心境高到变为偶像,谁情愿照耀别人就如月亮,为奴婢为你备饭奉茶是残忍真相……
每一句话,都像是他的心声。
而这些,他自是不能同赵依婓说。
这会儿,依婓听着这话,却忽然悲从中来。
她始终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依婓抬眸,定定看向陶逾明的唇角,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