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予包扎完伤口后,就往宁江赶。孙竞开车,肖容予坐在车副驾。林可诒和她母亲坐在后面的车里头。
孙竞看了一眼肖容予,犹豫了一会,才开了口,“肖总,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肖容予侧着头,以手撑额,看着外头不断往后退的树木,“你说。”
孙竞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不管什么女人都挺小心眼的。我陪妻子逛街的时候,但凡多看他人一眼,她就不高兴。”
小心眼么?肖容予总觉得这个词跟赵书瑾怎么都联系不上。这些年,他在外头的那些个事,她不是不知道,可偏偏,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好像,她真的完全不在乎一样。
孙竞看了一眼肖容予的脸,又说道,“夫人可能不大会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可是不代表,她就真的不介意。”
肖容予没言语,沉默听着。
“您和林小姐以往的关系,夫人也是知道的。如今,若是联系密切了,怕是也要不舒服了。”孙竞平日里从不对肖容予的生活做出任何评价,这一次,算得上是头一回。
大约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仅有说起来,根本什么都算不上。所以肖容予对女人不甚了解,那些恋爱中的技巧经验都是零。可以说,宁江城足以呼风唤雨的肖容予在恋爱中是个实实在在的战五渣。
肖容予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似乎在他的感觉中,赵书瑾始终是个刀枪不入的女战士。她从不曾哭闹,从不诉说自己的委屈伤心,甚至被误解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辩白。她从不曾像别的女人那样缠着他一声声念着“我爱你”,那些缠绵的情话,从来不曾从她的口中说出。
肖容予是失落过的,为那样如石头一样的她。
如今,孙竞说,她可能只是不会表达。
肖容予想起来了,那一日在赵家,赵老爷子也说过,她闷得很,什么都藏在心里头。大概对赵书瑾来说,所有的伤痛,都不愿意拿出来晾给别人看吧。
书瑾的广告拍完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她和文佳佳一道往地下停车场走去,一边掏出手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可依旧没有肖容予的任何信息。
在林可诒身边的肖容予,怕是也没有时间想起自己吧?
书瑾的一颗心,慢慢地坠到了谷底。
文佳佳看着书瑾神色恍惚地模样,“我给韩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吧。”
书瑾伸手揽住文佳佳的手臂,“没事啦。有什么事我自个兜着。瞧你严肃的。我还没有红到那种地步呢。”
国内对模特圈的关注度比较小,虽说书瑾如今在国际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名模,可是在国内的关注度倒比不上一些三线的小明星。
文佳佳听书瑾说着,有些不服气,“才不是呢。你现在手上代言那么多,就连老佛爷都那么亲睐你,你要是不红,那怎样才叫红呀?”
书瑾看着电梯不断闪烁的数字,“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血拼去。”
在商场里逛了逛,书瑾只觉得脑袋空空的,全是昨天夜里肖容予和林可诒的对话还有肖容予离开时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根本没办法多思考。
书瑾也没怎么细看,但凡看中眼的,都让人包了起来。
这坏习惯,是跟着依斐养成的。依斐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有血拼和不断地吃东西,才能填补心里头那些悲伤的情绪。吃东西就意味着得大量运动才能消耗掉卡路里,甚至还会对身体造成负担,所以不如去血拼。
依斐每回心情不好便拉着书瑾扫货,时间久了,书瑾耳濡目染,也沾上了这习惯。
文佳佳被书瑾购物时的气势给吓住了,一直膛目结舌地跟着书瑾,替她提着购物袋。身后,胡师傅两手都提着购物袋,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文佳佳凑上去,问书瑾,“书瑾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这话问得太直接,书瑾正看着衣服,手里的衣服差点没掉下去。她平复了情绪,才看向文佳佳,“很明显吗?”
文佳佳重重点了头,“有点像。我心情不好就爱吃东西,就想象着那些东西是我讨厌的人和事,全把他们囤积肚子里头。不过,我要是跟你一样有钱的话,我也这么买。不然每次吃完都撑的难受,还得去催吐。”
这么说着,文佳佳扁了扁嘴。
书瑾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这才笑起来,“我在家的时候要是觉得不开心就去跑步,出一身汗,累得两腿发麻走不动的时候,就没心情去想那些事了。要不下次换跑步试试?”
文佳佳点头,又嘟了嘟嘴,“其实我好怕运动。好吃懒做,所以赘肉多。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这么说着,她做努力状,郑重地点了点头。
文佳佳说完这话,又压低了声音,看着书瑾,“你是因为肖总才心情不好的么?”
书瑾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文佳佳想了想,又说道,“其实,那天,韩总有找我谈好。说你身体不舒服喜欢硬扛着,让我多注意注意。我觉得吧,不管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都不要憋在心里头。我妈就常跟我说,有什么意见情绪,都不要藏在心里,要说出来,不然,别人如果猜不透你的心思,两个人都会活的越来越累。”
那些话,一字一句往书瑾的耳里钻。
不说出来的话,只会让大家都活得很累吗?
书瑾想,或许,自己从来就做错了吧?不应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