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宫涅偷看曲灵珊时,偶然发现自家侍卫正用一副看变态的眼神看着自己,反手一掌拍在侍卫头上,“白离,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白离一脸鄙视,“殿下,人家曲姑娘还没十五岁吧!您可二十二了。”言下之意,人家还是小孩子,您老就算吃嫩草,也不能太嫩了吧!
千宫涅双手抱胸,眼始终舍不得从曲灵珊的窗台挪走,理所当然地道:“本宫看上她,跟她多大有什么关系?”他看上的是这个人,关年龄什么事?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千宫涅赶紧摇摇头,他不过是对这个小姑娘好奇罢了,怎么就说到看上看不上的话题了?遂敲了白离的头,骂道:“没事胡思乱想什么?你家主子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百离哭笑不得地揉揉被敲的头,到底是谁胡思乱想?
“好了,别耽误正事,她这么一闹,这些下人估计也没胆子对她下手,咱们走。”
千宫涅深深的看了窗台伸懒腰的倒影一眼,招呼白离启程。
大约走上半个月左右曲灵珊一行人总算到京都城外,早有陆家准备车轿迎接。
这回来的两个婆子比张嬷嬷和马嬷嬷体面些,穿戴整齐,比一般的富贵人家夫人还体面些。
两个婆子和丫鬟们迎着曲灵珊的马车屈膝一礼,口里称:“奉大老爷之命,特来迎接表小姐,表小姐一路辛苦了。”
曲灵珊刚想打起车帘,容月赶紧拦着,悄声提醒曲灵珊:“小姐,京都的姑娘们个个都斯斯文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这么冒出去恐怕别人笑话。”
曲灵珊拍了一下脑门,端着架子学着电视剧里小姐们和下人说话的语气:“都起来吧!”
“多谢表小姐,请表小姐下车上轿。”
换了轿子,容月只能跟别的丫鬟们坐马车,曲灵珊悄悄打起帘子。
不愧是京都,街道向四面八方绵延,沿街茶楼酒馆当铺各种买卖应有尽有,街道上人行来往接踵而至,车马穿梭。人人衣着光鲜,身材健硕,颇有富人之态,好一派繁荣景象。
走过热闹的正街,拐角转入巷子,也不知绕了多少路,到一处宅邸后门口,轿子落地。
但见朱门绿瓦红墙,墙内楼宇相连,雕梁画栋,彩缎飞舞,当中穿插无数奇花异草假山怪石,这一眼过去竟然看不到宅邸的尽头,不愧是当朝国公的府邸。
一个小厮先上去敲门,里头传来冷冰冰的一声问:“谁呀!”
“快开门,是表小姐到了。”
没听到回答,咯吱一声,门敞开了一角,只够一人通过。
负责迎接曲灵珊的两个婆子先变了脸色,但很快恢复过来,满脸笑容地对曲灵珊道:“小姐请下轿,今儿府中摆宴,老夫人和夫人们都在前头应酬,怕是不能过来,您一路行苦先到府里歇着容奴婢们和老夫人禀报。”
曲灵珊眉毛高高扬起,这么寒酸只怕是买下人进府的待遇吧!
但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先将就进府,到时候看看这一家子怎么说。
容月下车见这光景,心里虽然不满,可转念想到自己和小姐毕竟是寄人篱下,王妃又不是陆国公嫡亲的妹子,人家不待见也实属正常,等见了舅老爷该好好说道说道,或许底下人就不会放肆了。
进国公府门,眼前是一条顺着花径延伸到内宅的石子涌道,花园繁华争艳,时不时见三五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摘花,裙带飘飞,美不胜收。
曲灵珊垂下眼睑,跟着婆子往内宅去,经了一处金鲤池塘,观得各色花草,闻得百鸟鸣唱。走了大约一炷香的路才走出大花园,通过一个花翠门转而到一处别苑门口。
“这是大夫人给表小姐安排的住处。”带头的那婆子脸上扬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曲灵珊,“如今表小姐身份不同,收留小姐府上已经担了风险,往后没事表小姐还是别随意出来走动,让人看见仔细带累整个陆家。”
说完,吩咐人将院门打开,这院子倒也不小,只是有些破旧,院子里头杂草葱郁,落地满地,迎面三间正房,两间耳室,还有一个很小的厨房。屋里陈设古玩一概全无,吊着的帐幔也是破旧不堪。房檐结满了灰吊子,窗纸也多半破损,但房屋结构并无损坏。
那嬷嬷打量着曲灵珊面上一点儿不悦情绪都无,心里觉得有些诧异,换做别的小姐见了这样的屋子只怕早急哭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遂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躬了躬身道:“夫人知道表小姐轻装简从,恐伺候的人不够,特安排馨儿和两个嬷嬷伺候表小姐。府上饮食一概大厨房按时提供,还请表小姐莫要误了时辰,饿着自己可不好了。另外,劝小姐别把自己当客,权当自己家里一般。”
说完朝馨儿和两个婆子挥挥手,三人上前见礼。
“我们就不打扰表小姐休息了,先行告退。”
说罢,带着一干奴仆退出院门,容月气鼓鼓的抱着自己的包袱,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妥。
人一走,这三人立刻现行了,手帕在鼻尖挥舞,驱赶着味道,“哎呀,还说是给我们找了主子,分了房头有好日子过,这地方比咱家下三等下人都不如,可怎么住人哪!”
曲灵珊从里屋走出来,听了这话倚着门槛笑道:“正是这话,不过几位既然觉得不好住人那边不住了就是,为我受这么大的委屈,我实在于心不忍啊!”
说完领着容月到厨房里寻来木盆和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