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只听到眼前发出剧烈的响声,眼前的方榻已经被震成了粉碎,申屠尊伸手而立,周身散发着冷寒之气。
玉汝恒随意地拍着双手,当着申屠尊的面握着申屠凌的手,不再理会他,而是扶着申屠凌转身向寝室走去。
申屠凌看着玉汝恒,再看着申屠尊,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任由着玉汝恒牵着入了寝室。
申屠尊站在大殿内,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司徒墨离好整以暇地半眯着眼,盯着申屠尊看了一眼,随即便也入了寝室。
明明是君王,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狼狈。
玉汝恒将申屠凌扶着躺下,他想要说什么,玉汝恒忽然吻上了他的唇,让他一时间只能将所有的话语都吞了下去,只是怔愣地看着她。
玉汝恒的语气放的很低柔,“还未养好身子之前,一切听我的。”
申屠凌眨了一下双眸,算是默认,便合起双眸,适才太过于集中紧张,如今有些吃不消,便这样睡下。
“还真是羡煞旁人。”司徒墨离的语气透着几分的酸味,斜靠在一旁斜睨着她,“小玉子,你这是让本世子吃醋。”
玉汝恒起身看了他一眼,“不是饿了?还不走?”
司徒墨离幽幽地叹了口气,忽然靠近她,将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低声道,“当真饿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玉汝恒侧眸看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司徒墨离,有种被无赖黏上身的嫌恶感,已经习惯他偶尔的抽风,便也不去计较,二人行至大殿,便看见申屠尊依旧站在原地,脚下是方榻的残骸,他冷视着自己,那气势,犹如死神降临。
“皇上难道不饿?”玉汝恒见他如此,想必是来亲自带她回去,不过,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既然能从他的手中离开一次,便有可能离开第二次。
申屠尊抬步便向外走去,司徒墨离看着他离开的冷峻身影,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道,“他的脾气太古怪了。”
玉汝恒侧眸盯着他,“离世子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司徒墨离继续靠在玉汝恒的身上,“小玉子,你跟申屠凌,谁上?”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一眼,“多管闲事。”
司徒墨离纠结于心,“不过,看着小玉子,也不可能在上。”
玉汝恒觉得话题未免扯得有些远,便默不作声,踏出了宫殿,司徒墨离不依不饶,一路上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依旧围绕着那个话题,自言自语。
当二人踏入西苑的时候,玉汝恒看着园内竟然没有一朵牡丹,不由得一怔,转眸看着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小玉子,你打算如何离开?”
玉汝恒随即坐下,不一会,便看见婢女端着膳食入内,摆好之后,便垂首退了下去。
“如何来的,便如何走。”玉汝恒翩然落座,执起筷子,便看见司徒墨离亦是凑了过来,坐在她的面前。
“不过,他来得倒是很快。”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说道。
玉汝恒淡淡地应道,“意料之中。”
“小玉子倒是能掐会算。”司徒墨离低笑一声,二人便不再多言,二人安静地用罢膳食之后,司徒墨离起身伸展着手臂,抬眸看着天色,转眸看着她,“可是要过去?”
玉汝恒摇头,“如今去岂不是打扰了兄弟二人叙旧?”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邪魅一笑,“小玉子,本世子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此直白的话语,天下恐怕也只有司徒墨离能够说得如此坦然,脸不红气不喘,她却是淡然一笑,“离世子是越发地明目张胆了。”
司徒墨离又是跃然一笑,“本世子一向如此。”
玉汝恒也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只是觉得有些困意袭来,转身便回了屋内,待行至床榻旁时,嘴角亦是溢出一丝血迹,低头卷起衣袖,手腕上亦是多了一条血痕,不得不说,她适才强行躲开申屠尊的内力,却还是在所难免的受了伤。
司徒墨离却在此时推门走了进来,见她不慌不忙地将袖子放下,他亦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手腕上的血痕,他一步一步地走得甚是洒脱,直至行至她的身侧,坐在她的面前,“本世子最喜欢闻的味道便是血。”
见她的唇角印出一条淡淡地血迹,他忽然凑近,将她唇角蜿蜒而下的血迹舔入了自己的口中,“这种味道不是本世子喜欢的。”
玉汝恒知晓他言下之意,受伤的血他很不喜欢。
对于司徒墨离如此特立独行的性子,亦是见怪不怪,虽然被亲了一下,不过,她并未生气,不过是伸出手臂,放在他的面前,“离世子可是要为我疗伤?”
司徒墨离未料到她会如此主动,随即将折扇潇洒地收起,抬起手掌,对上她受伤的掌心,缓缓地合起双眸,玉汝恒看着如此的司徒墨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时间缓缓流逝,屋内透着淡淡的柔光,二人便坐在床榻旁,掌心相对,双眸合起……
申屠凌如今正立在大殿内,方榻已经重新换了新的,申屠尊正襟危坐,端起一旁的茶盏,只是轻抚着茶盖,却不曾见他品茗,适才进来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未说过一句话。
申屠凌显然也不愿主动回话,气氛甚是压抑,如此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申屠尊才冷声启唇,“将自己伤成这样就是为了她?”
“是。”申屠凌的语气透着坚定,也许,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回答地如此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