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江铭珏心下一惊,作势转身背对着她。
玉汝恒见他如此慌乱的神情,却又执拗地不愿意说出口,比起申屠凌跟司徒墨离来,还真是嫩,不过,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便也不再计较,随即躺平,合谋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江铭珏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淡淡的呼吸声,每一下都敲打着自己的心,让他心绪难平,他觉得自己旧疾复发,多半是因为遇见她,心跳变得越发地快起来,才引起的心痛,师父不是说过,他不能太过于激动吗?尤其是不能爱任何人。
他深吸了口气,想要平复心绪,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他知道,她待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是无法做到心平静气,他有些不耐烦地冷声道,“你出去。”
玉汝恒随即起身,盯着他的后背,嘴角一撇,“我哪里招惹你了?”
江铭珏紧咬着牙,“我想自己静一会。”
玉汝恒见他似乎有些呼吸急促,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盯着他惨白紧咬着的唇看着,眸光一暗,似是了然,便起身下了床榻,抬步离开了屋子。
屋内寂静无声,没有她的声音,没有她的气息,江铭珏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这下总算可以清净,心平气和,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如此反复几下,才觉得心头的烦闷渐渐地散去。
玉汝恒斜靠在门边,头一次被人赶出来,不由得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还真是一点震慑都没有,斜睨着眼,便看见秦玉痕走了出来,见她冷着脸立在门边,他似是看好戏地半眯着双眸,抬起手撩了一下胸前的青丝,慢悠悠地上前,“人小脾气却大。”
玉汝恒知晓他说得是谁,适才的郁气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顿时消散了不少,她双手环胸,依旧斜靠着,山上的天气极好,如今正是暖阳高照,清风吹拂,鼻翼间飘荡着的沁人心脾的安然之气,她的容颜似乎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变得越发地柔和,越发地美艳,越发地让人移不开眼。
秦玉痕一时间看呆了,二人只是如此地四目相对,久久之后,玉汝恒慢悠悠地动了一下双眸,敛去心头一股莫名的情绪,被人这样盯着看,还真是不习惯。
秦玉痕不知不知觉地上前走近一步,“我送你离开南风国。”
“你能赶得及回来?”玉汝恒并未表现出惊喜或者是诧异,似乎这些是她意料之内的事,显得甚是淡然。
“能。”秦玉痕果断地应道,看来他一早便做了决定。
“多谢。”玉汝恒双手抱拳,道谢道。
“你我之间用得着如此?”秦玉痕勾唇浅笑,接着凑近她,“不过,你要稍微改变一下。”
“什么?”玉汝恒挑眉问道。
“换个模样。”秦玉痕笑着说道。
“你想让我换回女装?”玉汝恒勾唇浅笑。
“恩。”秦玉痕点头,低头扫过她的胸口,“虽然没有看头,不过,任谁都不会想到你是女子。”
玉汝恒低笑一声,“既然没有看头,换了还不是一样,到不如这样反而自在,我许久未着女装,如今穿着有些不自在。”
秦玉痕是有私心的,他想第一个看见玉汝恒身着女装的样子,可是,她显然很不给面子。
玉汝恒看得出他的心思,不过,此事她之前也有想过,倘若一个人的话,她可以向江铭珏要一张人皮面具,然后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妇,可是,她越是如此做,反而显得自己太过于怯懦,她既然能够光明正大地来,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离开呢?有人喜欢送死,那她不妨亲自送他们去见阎王。
秦玉痕有些失望,却锲而不舍地问道,“你打算何时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时候到了,自然就会说出来。”
“小玉子,我对你越来越好奇。”秦玉痕抬起手右手,放在她头顶,按着她靠着的柱子上,整个人作势压了上去。
玉汝恒微微抬着头,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会我很好奇吗?”
秦玉痕勾唇浅笑,“除了黎嫣之外,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
“你又没有见过黎嫣,你怎知她是最聪明的?”玉汝恒低笑一声,盯着他问道。
“你说得对。”秦玉痕微微点头,俊美妖娆的容颜多了几分冷冽地笑意,“这世上再也没有黎嫣,自然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女子。”
“好了,我进去瞧瞧。”玉汝恒觉得再这样说下去,她或许会被他发现什么,身形一闪,推门而入。
秦玉痕见她入了屋子,嘴角一勾,随即斜靠在她适才靠得柱子上,双手环胸,仰头着看蔚蓝的天空,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当真是好天气。
玉汝恒脚步极轻地行至床榻旁,便江铭珏合眼小憩,呼吸均匀,面色依旧苍白无色,不过,比起适才好了不少,她随即转身,重新踏出了屋子,抬步向灶房走去。
秦玉痕见她如此快地出来,正欲说笑,见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压根未理会他,他眉头一挑,便跟上前去。
玉汝恒随即入了灶房,秦玉痕站在她的身旁,“看来小玉子日后是想做贤妻良母啊。”
“我只是做一些备着。”玉汝恒已经熟练地卷起衣袖,开始专注地做了起来。
“核桃杏仁酥。”秦玉痕淡淡地说道。
“不会。”玉汝恒直接拒绝。
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当真是没有片刻的考虑,便如此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