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她轻轻抚过监视屏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的面容,面无表情地说。她没有办法任性的选择一个人去寻找治疗,她深刻的明白着,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
“不用担心。”
她坚定语气,依旧面无表情。医疗的事情她没有办法亲身上手术台,但绝对不会放弃一丝治疗的希望,而刚巧,谢凌说可以治好,所以不用担心……
“没有关系,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她试着勾起唇畔上的弧度,试着勾起一个微笑,却太过僵硬而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不需要担心她,也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时间的早晚,而已……
敲门声蓦然响起,伴随着谢凌独有的警告声:“老婆,天黑了。”
“知道了。”
禾小九收回神,面无表情地转身,头也不敢回的开门,关门,离开。不敢再看一眼,监视屏幕里的画面。
“今晚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食材。”
“也没有什麽想吃的,你随便弄一些就好。”
“不挑食了?”
“以前觉得食物这种东西是能令人们幸福感到美满的样子,现在觉得,食物也只不过是维持人类生命的东西。只要能维持生命,食物的种类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虽然是这样,但也别想着偷工减料,该吃的东西,一样也不能落下。”
“我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
平静的相处,仿佛没有之前的那些残忍的话语,一切都正常得不像话。
谢凌虽然对她的种种行为感到不解,甚至还隐隐地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但也不着急,一切都按部就班,慢慢来,反正手段伎俩他多得是。不过,该做的事情,他也相对的,一样也不会少。
夜半三更之际,在谢凌没有将禾小九折腾到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之前,禾小九趴在床上,背对着谢凌,哑声说:
“我答应你的条件……”
谢凌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
“我可以断了与他们相关的一切念想,也可以将离开逃跑那样的念头绝了……”她闭上眼
“拜托你了,谢凌!禾小七的病情,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一定要还她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希望她病好后,不管她有没有恢复记忆,都能将她送回我父亲那里。”
因为她的话,谢凌心里的怒火再一次的冒了出来,下手的动作,也重了几分。
“是不是在你心里,那些人都比我重要?”
她紧紧咬着下唇,缓和身体的不适,几个深呼吸后才断断续续地说:“……你说要我信你……所以我不想对你说谎……你听了,别生气……”
他冷哼道:“我尽量。”
眨眨眼,她看着眼前昏黑一旁的床单枕头,维持着一直没有变化的面无表情地模样,轻声说:“对于我来说,家人是给我血,给我肉,给我不可泯灭的恩情的存在。而你……和顾子墨,却是占了我身子的,我唯二的男人的存在。我禾家虽然不是什麽古老封建不知变通的家庭,但在我们禾家家训里,洁身自好,忠于自我,是千古不变的训言。我,不想违背。”
最重要的,是不想,而不是不能违背。
“这算什么回答。”话虽然是这麽说,但谢凌明显很满意她的这些话。
只是谢凌却没有深入一步想,也就忘了,她话里的意思。家人是给她血肉的存在,若是家人没有了,那麽她的血她的肉……呵!禾小九在心里枯涩一笑,洁身自好,忠于自我……现在的她,甚至不知道,该怎麽样,才能做到。
“不管怎样,禾小七,就拜托你了!你说能治好她,我信你,相对的,从今天起,不会再去看她一眼。”但如果是她主动出现在禾小九面前,就是例外的问题了。
“哦?”谢凌微勾起唇,邪魅一笑,“不需要在动手术前,见一见那个女人?”
“你说你能治好她,我信了。”她微微扭头,盯着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手上还隐隐约约地看出几道暗色的伤痕,却感觉不到痛意。就在之前晚餐之际,谢凌发现了这些伤口,又是一阵大发雷霆,但最后还是忍着怒火,帮她上药处理好了伤口。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再说,若是没有记忆,相见也就没有意义了。”
谢凌闻言,眉目一挑,危险地眯起眸,“我记得当初阿墨失去记忆的时候,你似乎可不是这样做的。”
“有时候缘份就是这样,如果想避开就能避开的话,我或者——”就不会在此刻躺在你身下承欢了。
“哦?”他怔住,也让远在一方,偷听着别人夫妻闺房之乐的男人紧紧握拳,脸色说不出的阴霾。
不过话说,男人,你半夜三更的偷听别人干那啥子,被刺激到也是正常的吧!
她咽了后面的话,轻轻摇头,“谢凌,在游戏里那段期间,知道顾子墨失忆的时候,我曾经偷偷去看过顾子墨。我在他的车子后面追了好远好远,远到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当时头脑乱哄哄的,只想知道顾子墨失忆是不是真的因为我才……可是见到他之后,看到他越发冷俊的样子,就怎麽也提不起勇气站在他面前了。”
“我不会再去见禾小七,正如我不会出现在顾子墨面前,是因为我知道,失去记忆的人,还活得好好的,生活一切都在继续,我还有什麽理由去扰乱别人的人生。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失忆与否,都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