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羽然望着外边吓得淅沥沥的雨,惆帐起身,星羽这时已经为她拿来一把油纸伞,对她道“姐,那你早去早回,我在这里守着少爷,他若是醒来,我跟他说你拉肚子蹲茅厕即可。”
“聪明!”姚羽然回过神来,朝她一笑,倏地撑过油纸伞,踏入阴雨绵绵的夜色当中,身影很快就出了衙府大门。
繁盛酒楼,一抹白色身影依靠在桌前喝酒,眼神漠然,等的人即便迟来,他也没有半丝不快。
“乘风哥哥,让你久等了!”一声清脆声音传来,慕乘风端起的酒杯停止口前,扭头去看,此时眼内已从漠然转换为柔和。
只见等的人款款而来,进入酒楼后,收起油纸伞放在脚边抖了抖,露出明眸皓齿的笑容。
“羽然!”慕乘风站了起来迎接,姚羽然也不整这些虚的礼仪,直接在对面坐下,她今日约慕乘风出来,是要告诉他文丞相疑劫走赈灾粮食一事。
慕乘风再一坐下,为姚羽然倒上一壶酒,温声道“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是何事,非得在夜晚出来,今夜还下雨,就不怕着凉?”
“乘风哥哥,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着凉问题,而是我发现了文丞相下三滥的作为!”
姚羽然接过慕乘风递来的酒,饮一口后直然道,慕乘风神情明显怔了下,继而拧眉“他下三滥的事情干得还不多吗?你所说的是为何事?”
“劫走赈灾粮食,买战马以及私练兵将!”姚羽然一口气说完,慕乘风的神情已经出现错愕。
“这些……可是当真?”他豁然站起来,声音有些激动问道。
姚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摇头安抚道“乘风哥哥,这些都是恒之从追杀他的手下得知而来,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并不能作数。”
慕乘风深知姚羽然还有话要告诉他,便冷静坐下来,听她将一切事情道来。
末了,姚羽然还神色肃穆道一句“乘风哥哥,这些都是可摧毁一个人的疑点,若是你能找到证据,文丞相很快就能落马,指不定你们木府当年的冤屈也能破案。”
“那个老贼,一直都如此阴险,真是人心不古!”慕乘风咬牙切齿道。
姚羽然深知他的仇恨一直没有散去,担心其会不顾一切豁出去,当下提醒道“乘风哥哥,文丞相为人过于阴险,你们木家当年还是被满门抄斩,我今天吗跟你说这些,不知自己是否做得对。”
“羽然!”见眼前人如此担心自己,慕乘风心头的恨意一点点收回,被温暖代替。
“乘风哥哥,请你答应我,即便要找证据作证,也务必要心翼翼,不要将自己前程搭进去,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我的条件。”
姚羽然的操心让慕乘风心头多少有一丝愧疚
,想当年,他是那样无情的抛下她,她却还愿意为自己的事奔波。
“羽然,我慕乘风不会那么傻,文丞相只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我不会被牵涉进去,谢谢你今日来告诉我这些,若是将来能为我父亲平反成功,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
姚羽然摇头轻笑“不,我不是,我夫君才是,今日这些消息都是靠他冒死得来,虽是阴差阳错,但若对你有帮助,必定然极好。”
提到赵恒之,慕乘风的眼眸明显缩了下,不知是因嫉妒还是愤恨,放在桌面的拳头紧紧攥住。
在他眼里,赵侯爷手中有文丞相陷害自己父亲的证据,却不愿拿出来,这无疑是他最大的痛恨。
若是能早点拿出来,木家不至于被满门抄斩,但就是因为赵侯爷的退缩,导致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被压垮,慕乘风怎能不怨不恨?
藏匿真相不敢说出,无疑就是间接杀害木家的凶手,这与噬血不挥刀的魔鬼又有何区别?
再加之……慕乘风的眼神停至在姚羽然脸上,那张脸上尽是护夫的神态,令他哀然又无奈。
她竟也开始维护起这个曾经讨厌的夫君,虽然夫妻本分并没错,但慕乘风心中竟不是滋味。
“乘风哥哥,天色已晚,我今日要说的话都说了,再听一句劝,若要寻得证据,就勿打草惊蛇!”
姚羽然并没有注意到慕乘风脸上的神情,站起身来,做了告辞的姿势。
“今日出来是瞒着夫君,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你好生保重!”
姚羽然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慕乘风望着她撑起油纸伞的背影,心中竟有些悸动,但却没法挽留。
只是外边的雨水越下越大,酒楼客官散去,周遭孤寂又黑暗,不知是出于担心的情况还是本就鬼使神差,他缓步悄然跟在姚羽然后头。
“呼呼呼呼~”一阵狂风吹来,雨水倾斜,连油纸伞也被狂吹到一边,姚羽然紧紧握住,那倾斜的雨水竟像故意般直扑到她身上来,当下一阵寒凉,姚羽然身子都抖了三抖。
“我滴个娘,还让不让人回去了,早知道就不要装什么十三,雇个轿子来得了!”
狂风暴雨逼得她暴露出彪悍本性,刚又将油纸伞重新遮盖到自己头上时,那股狂风再次袭来,这次竟像二度作对一样,将油纸伞给吹反面了,她的袖子也被吹得扑簌扑簌风中摇摆。
“既然不属于我,那老娘不要你了!”姚羽然暴躁跺脚,直接气急败坏扔了那把油纸伞,仿佛有骨气般,手遮也不遮头的往回衙府的路上奔走。
在她身后出现一抹撑着油纸伞的白色身影,慕乘风将姚羽然这一切暴躁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勾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