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霸春和卢春华对视了一眼,显然有些吃惊。
花尧不是帝国学院的人吗,邪尊一直不把帝国学院放在眼里,为何今天专程出手救花尧呢?
这次击杀花尧的机会太难得了,若是让花尧活着回到帝国学院,把齐霸春要暗杀花尧的事情报告给莫长老,只怕齐霸春就不是再被打几十个板子那么简单了!
齐霸春对卢春华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卢春华,千万不能罢手。
可卢春华是土匪出身,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有邪尊在此,他哪敢造次,只能抿着唇,权当没有看见齐霸春飞来的眼神。
齐霸春见劝不动卢春华,只能自己上了。
他朝着亦墨尘敬畏的拱手,撞着胆子说道,“邪尊大人,你有所不知,花尧是帝国学院的人,和在下有不共戴天的私仇。您看能不能,让我们自己处理?”
邪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里的寒意陡然增加了几分。
几道道寒光瞬间抽打在齐霸春的脸颊上,他痛的惊呼了好几声“哎呀”和“妈呀”,等抽打结束时,才发现自己满脸的肿包已经皮开肉绽了。
“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英俊的脸啊……”齐霸春痛苦的嚎了几声,脸颊的痛楚却并未因此而减弱,反倒是他的双手,因为痛苦和恐惧而不停颤抖着。
邪尊抖了抖手里闭合的黑羽扇,就是这把凶器刚才彻底将齐尚书的帅儿子毁容了。
“本尊说话不喜欢重复,除非,”邪尊邪狞的目光扫向齐霸春和卢春华,“对方是死人。”
卢春华吓得退了一步,一把揪住齐霸春,讨好的说道,“常言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唰!
一根黑色的羽毛直接从卢春华的脖子上划过,留下一条血痕。若不是亦墨尘手下留情,此刻喷出鲜血的地方就不是皮肉,而是脖子上的大动脉了!
“再敢多啰嗦半个字,本尊就送你们一个字,死!”
卢春华吓得魂都要丢了,而齐霸春原本的痛苦哀嚎也瞬间停了。
夜幕笼罩的小岛瞬间寂静,只有浪花怕打着礁石的声音。
卢春华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拉着齐霸春,跌跌撞撞的朝着岛边跑去,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而趴在礁石后的紫灵,完全被邪尊的强大震撼住了。
强大的人类!强大的仇人!
面对这样难以击溃的仇人,它们鲛人的仇要如何才能得报?
强烈的悲怆与无力之感瞬间席卷了紫灵的内心,让它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它听见那个被人称为“邪尊”一步步走近花尧,紧张的抬起头,偷偷的向着岛上望去。
“多谢邪尊救命之恩。”花尧拱手道谢,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些不易理解的心情。
毕竟,帝国学院和墓神谷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个组织。
邪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尽管他带了面具,但花尧还是感觉出来邪尊对自己的抵触与不屑。
就算是救命之恩,但是对于施恩与受恩的双方,心情都不怎么美好。
“你不必谢我,我只不过是遵守承诺罢了。”
邪尊的视线在花尧的身上停了一秒,就转身走向自己的独角兽马车。
其实,当初花渺离开王府前,对亦墨尘的请求只是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让他伤害花尧的性命。但是却没有要求他,见到别人伤害花尧也要去救他。
亦墨尘当时根本也没有答应花渺,所以这个“遵守承诺”,根本就是无从说起。
眼见邪尊要驾着马车离开,花尧赶紧喊了一句,“且慢。”
“还有什么事?”邪尊用闭合的扇子撩起紫色珠帘的动作一顿,语气里带着努力克制的不悦。
花尧上前两步,走到邪尊面前,“在下冒昧的问一句,邪尊口里的承诺,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亦墨尘皱了皱眉,扇子啪的一声挑起珠帘,利落的登上马车。
花尧急道,“是慕青对吗?敢问邪尊,慕青现在可好?”
珠帘垂下,遮住了亦墨尘有些许烦躁的心情。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一次次对花渺伸出援手、还和花渺一起席地而睡、喝过花渺做的蘑菇汤,亦墨尘就懒得搭理他。
邪尊大人完全不明白自己对花尧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吃醋”。但是邪尊大人却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论是在帝国学院的立场、朝堂上的立场、还是和他抢媳妇的立场上,都是敌人。
“她很好。”亦墨尘冰凉的声线不耐烦的吐出三个字,然后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廉云说,“走。”
独角兽被廉云握着的缰绳一拽,立刻调整方向。马车的轱辘也开始转动。
廉云瞟了一眼花尧,眼眸里除了尊敬,也有警告的意味,“这里靠近墓神谷的地界,你若是再敢上前,休怪我不客气。”
之前廉云蒙面与花尧交过几次手,二人的实力不分伯仲。
不过,廉云认得花尧,花尧却不认识廉云。
花尧感受到了邪尊与廉云的敌意,解释道,“请邪尊和阁下莫要误会,在下只是想见到义弟平安无事。”
车厢里悠悠飘出一句话,“慕青是墓神谷的人,无需你挂念。”
花尧微微蹙眉,只好说道,“有劳邪尊照顾义弟。”
这话却更让亦墨尘火大。花渺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好吗,哪里轮的上花尧这个冒牌的大哥在此感恩,弄得好像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