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不同意,唇瓣翘起,又把凝碧珠推了回去,“可是,你中毒了……”
花尧笑道,“我已经找到解药了。所以,不要紧。”
“真的?”紫灵不相信,“才过了一天,怎么就解了?你是骗我的吧?”
花尧的笑容一顿,他确实在骗人。
“没有南渊说的那么严重。哦,南渊,就是我的书童。”
紫灵还要把凝碧珠给花尧,花尧不收,两个人的手在半空中推了两下,最后还是紫灵说道,“你收下它们,我就答应你,以后不给别人凝碧珠了。”
花尧犹豫了一番,到底收下了。
“好。”
就听见砰的一声,原来是烟沙的拳头砸在树上,自己转头离开了。
花尧扯了扯唇角,“是不是,你的同伴不高兴了?”
紫灵笑了,“你不用管他,他虽然脾气有些冲,但是人特别好。”
两个人静了一会儿,太阳渐渐落下山,整个桃花林染着金色的霞光。
花尧问,“你的尾巴?”
紫灵故作轻松的说,“呵呵,障眼法。”
她还不愿意告诉花尧,自己是为了谁,变成了女子。
“你们要在陆地待多久?”花尧又问。
紫灵说,“八九天吧。”
花尧点头,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可是谁都没有提出来离开。
花尧看着太阳藏在山下,说,“你们远道而来,我还没有尽地主之谊,不如,一起去吃饭吧。”
紫灵没有回答,手指拽了拽衣摆,侧头看了看烟沙的方向。烟沙正双手环胸靠在一棵桃树上,仰头不知在想什么,全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改天吧。”紫灵说,“对了,你知不知道,那天要杀你的人,是谁?去了哪里?”
花尧疑惑道,“哪个人?夕临海的那两个人吗?”
“对,就是满脸脓包的那个。他后来和一群很厉害的人又去了夕临海,战事……很凶。”
花尧的神色变得沉重,“那个人叫齐霸春,是齐尚书的儿子。八年前,讨伐夕临海的人里面,就有齐尚书。难道,亦皇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应该没有。和齐霸春一起的人,大多数都死在海里了。他们只有一艘船,不像是军队的打扮。对了,救走齐霸春的人,是他的师父。”想起那个人把钩子扣在自己的脖子上,紫灵的双手紧紧揪住衣摆,握出深深的痕迹,“他师父,是谁?”
花尧注意到紫灵的动作,皱起眉头,“他师父,是帝国学院的钟长老。你们怎么样,伤亡惨重吗?”
紫灵的手缓缓松开,轻轻说了一句,“还好。”
那样像狗一样被套住脖子的屈辱,她不想对花尧讲。
风吹桃花落,烟沙一步步走过来,“灵儿,该走了。”
紫灵抬头,低声应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浮灰,“花公子,告辞。”
“告辞。”花尧拱了拱手。
紫灵和烟沙的背影,渐渐融进黑暗的桃花林里。
花尧抬起手心,弯曲的掌心纹理上,躺着两颗凝碧珠。
风起,花瓣纷飞,有一片落在他的掌心中,衬得凝碧珠莹白透亮。
花尧握紧手心,这是谁的眼泪呢?
……
亦皇的宫殿外,齐尚书恭敬的等着。
太监推门出来,对齐尚书说道,“齐尚书,请。”
齐尚书当即甩开衣摆,迈过高高的门槛,随着太监一起到了凌霄宝殿里面。
通过长长的红地毯,齐尚书停在大殿中央。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上,他赶紧跪下。
“参见陛下。”
亦皇高坐在凌霄宝殿的龙椅上,满脸的皱纹并未让他显得苍老,反而雕刻着他走过的全部风霜,威严,庄重,也带着狠毒。
亦皇随手执起一份奏折,看了齐尚书一眼,“夕临海,怎么回事?”
没有亦皇的命令,齐尚书根本不敢抬头。
他跪在红地毯上,说道,“回禀陛下,如臣在奏折里所言,鲛人……鲛人并未全部覆灭。微臣之子前些天随帝国学院的钟长老去夕临海捕猎,看见诡异天象,还有来自海底的神秘力量。”
“鲛人?”亦皇随便翻了两下奏折,将奏折扔向一旁的小桌,神情不屑,“当年朕和你一同血洗夕临海,扫尽数万鲛人,怎么还会有余孽?”
“这……”齐尚书懂了,亦皇不愿相信自己当年的神勇,放在今天却落得根本没有斩草除根的结果。这事危害亦皇的尊严,是亦皇绝对接受不了的。
“有人亲眼看到鲛人么?”亦皇的语气更加冰冷。
齐尚书咽了咽口水,“没,没有。”
他说的是实情,就算是齐霸春,也根本没有看见鲛人,只是猜测而已。
可是齐尚书怕发现鲛人这么大的功劳被就其他人抢了,所以证据还不足,就已经写了奏折给亦皇。
“没有人看见,那就说明,没有鲛人了?”亦皇循循善诱。
齐尚书重重叩头,“皇上说的是,没有人看见,没有鲛人。”
亦皇点头,松了一口气,思路忽然拐了一个弯,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夕临海里有神秘魔兽的事情,还是可能的,对吧?”
齐尚书结巴的回答,“是,是。”
“魔兽扰人,令我亦王朝的子民不得安宁,理该平复。爱卿觉得,”亦皇顿了顿,“派谁去就围剿鲛人,最为合适?”
齐尚书一下子懵了,亦皇阴晴不定,忽然抛出这个问题,到底是希望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