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岭的偷马冲中有一古洞,洞中阴森恐怖,怪声骇人,一般人不敢到这洞来,倒是盗马牛偷猪羊之贼常常光顾此地。
这范同便将刘月芳引进此洞来,道“这里便是偷马冲,这洞当地人叫偷马洞,里面阴森恐怖,不知姑娘害怕么”刘月芳哼了哼道“范将军真是小看我了,这算什么本姑娘在湘北湘西之地,到处是山洞连绵。有些洞子深达数十余里,比这阴森恐怖多了去了,我都摸进去过。”范同一听,敬佩不已。
月芳问道“这偷马冲后是什么地方”范同道“偷马冲后,便是劣马寨香炉寨巴蕉寨雷公寨鸡公寨等五个山寨,都是历代绿林响马所在之处。据说佘湖寨的李先觉早年拉杆时就在这五寨中的雷公寨占山为王,后因人马多了,吃住不便,看中了佘湖山,才迁往佘湖山立寨。后来皇帝岭又立了一个帝岭寨,寨主名叫凌锋,手下有两三佰喽啰,其它五个山寨早已无土匪据扎。三丫和四丫塘有小股土匪临时在此歇脚,也不会到五寨处去。”
刘月芳一听,惊疑道“范将军怎么对这皇帝岭了解如此透切这帝岭寨的土匪现在何处”范同道“我手下一位百户长就是这皇帝岭土生土长的,当然熟悉。至于土匪情况,我宝庆府现有记录在案。现帝岭寨的土匪早已加入邢开山的叛匪队伍,全部集中在佘湖山寨去了。”
刘月芳等就在洞中弄些水给大家解渴,稍事休息,便到了观音石村,此时已是日沉西山,只见一片残阳,似血一样火红,铺在万山丛中。刘月芳下令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又派人打听大哥刘成谦的下落。吃过饭,众官兵个个疲惫不堪,胡乱卧睡一夜。
却说方云与曾喜及李先觉汇合后,便紧随刘月芳追来,开始见其往宝庆方向溃逃,心中窃喜,这刘月芳不是自投罗网么,哪里想到,这刘月芳一转身,竟向偏远的皇帝岭方向逃离去了。
方云一时摸不着头脑,李先觉道“这刘月芳一定是晓得前面刘成谦遇到了埋伏,当然不会自投罗网,她身边有一位宝庆守将范同,自然对皇帝岭这一带熟悉,才鼓动刘月芳往那个地方去。这范同怎么也不想想,那一带却正是我过去的地盘,她这是出了狼窝,又入了我的虎穴。我估算,这刘月芳走了一天,必然会在观音石村扎寨,不如我先带五百人抄近道去观音石村堵了她的去路,你带剩下的人马跟上,在观音石村来路上来个两面包抄,杀她个措手不及,如何”
方云一听,大喜,道“就依你计而行。”于是兵分两路,曾喜和李先觉带一半人马先行,摸到观音石村北面刘月芳去路方向,方云与王柱成摸到观音石村南面刘月芳来路方向,待曾喜到位后,放炮为号,实行两面夹击。
曾喜正要出发,却见刘尚派的传令兵火急赶来,道“刘成谦的官军已被大元帅率兵全歼,刘成谦及马龙成峰已归顺我义军。大元帅有令,方头领追击刘月芳等官军时,无论如何,不得伤害刘月芳等属将性命。”方云一听,正中下怀,大喜。曾喜却恨恨道“这个恶婆娘,不但杀了我两个头领,还伤了我不少兄弟,我恨不得生擒了她,剥皮抽筋才解恨,怎能如此便宜她”方云听了,只得劝道“曾头领休怒,自古敌我血战,针锋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有不死伤人的如今那刘成谦昨日是敌人,今日却成了自己人,这刘月芳是刘成谦的堂妹,自然不能杀她了。”曾喜还是怒道“她要知趣,归顺于我,赔礼道歉,亲自祭我兄弟亡灵,还可饶恕,她若是还要起心杀人,就不要怪我不遵大元帅的军令了。”方云道“你也亲眼见她的手段,若是遇上她,不可轻易与她交手,免遭暗算,把她交给我处置就行。”曾喜一听,苦笑道“方头领莫不是见那婆娘的美色起意若有此意,劝头领绝了这个心肠罢,这女子乃杀人魔头,你有几条命给她作弄”方云笑道“我自有主张,你莫要替我操这个心了,去吧。”曾喜只得带人去了。
方云率队向前方搜索,走了半日,在群山之中发现一大片盆地,盆地中座落数十幢民房,房前屋后,人呼马嘶,果然是刘月芳的官军在此扎营安寨,心中暗喜,忙吩咐队伍隐蔽待命,听对方曾喜炮声后开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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