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族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益宁知道了先是震惊的张大嘴巴,随后嘿嘿的笑了半天,闹的跟他说这件事的兀骨一阵郁闷。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兀骨已经知道他们家祭司,表面上精明睿智,实际上就是一个*青年。
但凡是露出这种带着点小得意的猥琐笑容,就意味着正在转动着某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小心眼儿了。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不可能达到了,兀骨郁闷:
“祭司,你还笑得出来!这些白水族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女儿嫁过来,就全家一起过来蹭吃蹭喝,我们木族的东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就这么让他们这么白吃白占了?”
益宁嘿嘿一乐,伸出手拍了拍兀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啊,作为男人,心胸不要这么狭隘嘛~要宽广一点!做人要有爱心啊,白水族的人虽然跟我们木族不是同一个族的,但是毕竟是生活在贝鄂山下的同胞们嘛,我们都吃贝鄂山出产的食物,喝贝鄂山流下来山泉,说到底,都是守护神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兄弟姐妹呢。”
兀骨听的都愣了,明明就是两个族,以前虽然互不干扰,但是作为地穴族最出色的猎手,他非常清楚的知道,白水族跟木族经常为猎区的界定有过多少摩擦,怎么被祭司这么一说,他们都成兄弟姐妹了?
益宁已经笑眯眯的拍板:
“现在既然我们木族的东西还够吃,那么分给他们一点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好了就这样,凡事有来我们木族投亲靠友的,一律要好好接待,不要慢待了他们。”
兀骨虽然郁闷不解,但是谁都知道木族现在祭司最大,只好郁闷的去了。
原来,春花祭之后,就像跟益宁和巫设想的那样,白水族有好多姑娘,被木族的富裕生活和木族的小伙子所吸引,跟木族的小伙子定情,春花祭结束不久就嫁到了木族。
那真是一场盛大的婚礼,话说益宁当时还亲自上去给予每对新人祝福呢!
白水族的日子,顶天了就是益宁来到木族之前木族的生活水平,夏秋勉强温饱,冬春要处于半饥饿状态,甚至一不小心还要死上几个人。
这些姑娘嫁到了木族,所受到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快速的信息沟通渠道,她们之前并不知道木族的生活跟白水族有什么具体不同,只是知道木族有祭司,有麻布,冬天没有死人,人数比他们多……这对她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堂一样的日子了。
真正嫁过来之后她们才发现,原来日子还可以这么过。
食物可以多到吃不完拿来喂动物的地步,丰富的调味料通过不同的搭配组合就能赋予不同的食物不同的味道,蔬菜不需要通过辛苦的采集,只要到田地里去采摘就行了,他们吃用面粉做成的馒头、包子、面条果腹,能吃饱又好消化,比一直吃肉好多了。
当然,如果想吃肉,就用玉石到藏洞去换就可以了,而玉石可以通过劳动换取,不同的劳动可以换取不同的玉石,每天都有人进行专门的统计。
这里的女人除了担负照顾家庭的责任外,不需要冒着危险到山林里去,当然,木族有自己的采集队,他们可以选择参加,根据采集物品的数量和珍惜程度,可以换取一定的玉石。
白水族嫁过来的姑娘们,更多的选择是到织坊去,去织布。
跟采集队相比,织坊的工作不需要每天走很长时间的路,也不需要拎很重的东西,她们种植一种叫做苎麻的植物,在日出之前,将苎麻按区编排,上下成列,用细绳缠绕在苎麻上,将一根根的苎麻编成席子一样的成排的,这样晒的时候就能够翻转,漂洗的时候,苎麻全身上下都能得到漂洗。
天气好的日子,等到日出之后,将编排好的麻排摊晒在青草地上,太阳升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开始往上洒清水,一般要洒四五次,等晒干后,缓慢翻转,又重复洒水,翻动一下,又洒水。
等到中午过后太阳微微西斜的时候,就将麻捆起,一连几天,按这种方法进行,大约5-6天后,苎麻就变的洁白无比。
这个程序叫做漂白,要想织成麻布,接下来还要有撕片、卷缕、捻纱、绕纱等几道工序进行,这几道工序统称为绩纱。
她们将经上述自然漂白后的苎麻,撕开成片,卷成一缕缕的,放入清水盆中,然后用手指梳成一根根苎麻细丝,放在大腿上,用手捻接成细小麻纱线,再卷成如茧状纱绽一样小团缕。
接下来就是才是将麻线纺织成麻布的程序了,纺织麻布需要十分高超的技艺,麻线易断,需要大量的时间练习,白水族的女人们还没有人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但是纵使是做些打下手的活,跟原来在白水族的生活比起来,都是天堂一般的日子了,衣食不愁,还有时间打扮自己,穿漂亮暖和的衣服,住宽敞明亮的石头房子,晚上还可以使用油脂照明。
有一段时间,白水族的姑娘,走路的步子都是飘着的。
当然没人笑话她们,蛇族和地穴族的人,刚开始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就是木族人,偶尔从忙碌充实的生活中抬起头来回首过去,都觉得骨头轻飘飘的。
自己的日子过的好了,但是善良的姑娘并没有忘记,在白水族过着苦日子、连填饱肚子都困难的父母家人,所以,有的姑娘就偷偷地将自己家的食物,带到白水族去,给白水族的父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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