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阁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这是孙维梁的私事,他不好过问,况且,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好,坏了孙维梁的好事,秦彦阁的这个新饭碗也就保不住了。
一般男女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之前双方未曾谋面的居多数,像孙维梁这般未经父母自己就把自己的亲事给敲定的本来就不多,还这般不避嫌疑,将女方公然带回家来。甚至胡家都不说什么,还乐呵呵的配合,再搭上一个哥哥作陪。
这些事情,秦彦阁表示严重超出他的认知范畴。要是发生在他人身上,他一定嗤之以鼻,不惮以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讽刺。——实在太不把纲常lún_lǐ放在眼里。如此恣意放纵,成何体统!——但此事发生在孙维梁身上,他就只好闭嘴,三缄其口了。
秦彦阁自己判断,一定是胡家看上孙维梁的前途远大,想要攀高枝,所以不惜践踏人间大伦,也要讨得孙维梁的欢心,将闺女嫁给孙维梁。
而且,孙维梁曾经救过胡家一命,是胡家的大恩人,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的事情,书上秦彦阁不知看过多少。
想到这些,秦彦阁对胡家如此配合孙维梁,胡小妹不顾廉耻与孙维梁成双成对出现的事情,就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
一切都是生活压力所迫呀!秦彦阁心中暗自感叹。这个胡小妹,未必就倾心于孙维梁,多半还是迫于家里压力,为了家族,不得不如此。
秦彦阁偷眼瞥了胡小妹几眼,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秦彦阁不禁这样想着:还是那个关三娘更适合孙维梁!
有关三娘这般知书达理的人在,孙维梁才不至于在离经叛道的道路上走的太远。
而且,关三娘是孙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关三娘规劝孙维梁,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相反,胡小妹带着太多目的嫁入孙家,在孙维梁面前先天的自卑,迎合孙维梁的想法,保住自身地位还来不及,哪还想到用自己的意志和思想去改变孙维梁?
秦彦阁心中有了主意:关三娘是孙维梁的正配,胡小妹若想嫁入孙家,只能身居侧室。这是最好的结果。
“秦兄,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突然入神了?”孙维梁安顿好胡小妹的座位,自己坐下,却不见秦彦阁说话,不禁好奇的问道。
“喔,”秦彦阁反应很快,迅速说道,“那个白玉堂行事乖张,让人难以理解。我正在想着,怎么能把准这人的脉,我们才好对症下药呀。”
“那就是个疯子,偏执狂。你把精力浪费在他身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孙维梁厌恶的说道。
“这正是我要与主公说的事情。”秦彦阁微笑着,恢复了一派白衣军师的派头,“昨天主公去见唐县尉,我在外面也没闲着。找下面的衙役挨个聊天问话,了解案情。很快,我就把注意的聚焦点放在这个白玉堂身上。此人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之处,一定有东西值得我们深入挖掘下去。我相信,只要我们揪准此人,一定能有所收获。”
“喔?”孙维梁想起昨晚胡家也是特别针对白玉堂做了精心布置,没想到刚来一天的秦彦阁,也如胡家般盯上了白玉堂,不愧英雄所见略同!可见这个白玉堂,果然有些门道,“这个白玉堂,有何特别之处,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
“主公可曾与他打过交道?”
“今天早上有过交流。”
“主公对他观感如何?”
“偏执、疯子。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
“那些衙役也是这么说。人前的白玉堂,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可是,他做的其他一些事,却不符合偏执、疯子的特征。”
“喔?他做过什么事?”
“白玉堂怀疑胡家是害白家灭门的真凶,为此组织一批人去县衙告状。他的告状方式很是与众不同,可谓不走寻常路。他不过组织一些老人,就在县衙门口,卖力的哭喊,用说唱的方式倾诉白家冤屈,希望官府为白家出头,惩治胡家。
官府自有办案的人员,当然知道唐县尉对此案的看法。所以,县衙肯定不会接受白玉堂的诉求。但白玉堂这般闹腾,于县衙面上却不好看。
于是,县衙便出动衙役,要对这些闹事的人动粗。这时,白玉堂出现,他亲自与衙役交涉,质问他们违反了哪条律法。衙役支吾不上来,便说聚众在县衙门口,妨碍公务。白玉堂便反问,多远距离算是县衙门口?碰上如此较真的人,衙役也没了主意,商议了半天,这才说出一个数:二百步内算门口。白玉堂也真是绝,真个就带着人退到二百步开外,然后在那里继续又哭又唱。反而惹来更多的人围观。县衙也对他们没了脾气。
后来听说府衙来人,他们这才放过县衙,赶了回来。今天早上,你碰到白玉堂,那应该是白玉堂的先礼后兵,大戏还在后面呢。”
孙维梁不禁失笑了,“这个白玉堂,跟衙门闹,还真有些办法!他就不怕衙门出动人手,将他们打回去?”
“县衙早这么干过!只要手持棍棒的衙役冲出来,那群人就一哄而散,白玉堂就登场了,有礼有节的与衙役交涉。衙役提出的任何要求,白玉堂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反正就是在你们允许的规则内,我就是要闹事,要闹到所有人都知道,白家含冤,官府不办事。
碰上这样的无赖,怕是谁也没了脾气。我想,主公很快就会见识到白玉堂这经典一幕了。”
孙维梁笑着点头,“确实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