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小妹,此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又陷入到自责的情绪中了,根本没心情考虑其他的什么。
胡小妹不考虑,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考虑,叶子就是其中一位。看到胡小妹如此颓废,叶子自然要帮助胡小妹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往前看。
“小妹,老爷去了,大家都很伤心,但我们可以沉浸在伤心中,可以只顾着自己伤心,旁事一概不管,但小妹不行。老爷去了,大哥不在,这个家,此时最需要小妹做得,就是站出来,支撑住。”
“这些事,自有二哥在打理,我只是悔恨自己,若当初我能多站在爹的立场考虑考虑,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太不孝,太自私,只顾着自己的那些小事,没有帮爹分担家事。”
“可是,小妹才十三岁,正是只顾自己心事的年龄呀。小妹才跟那个孙维梁分手,心情不好是当然的。老爷知道小妹心情差,所以才没找小妹商议那些事。要是需要小妹帮忙,我想老爷不会不找小妹商议的。”
“你不懂,我一直埋怨是爹毁了我跟七哥的事,所以爹才不找我商量事。不是我那么任性,或许事情就不至于如此。”
“可是小妹就是应该任性的年龄呀。现在的小妹说的这些话,让我感觉小妹已经是三四十的大妈了。”
“你才三四十了呢,你五六十都有了!”胡小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回了一句。
叶子看见小妹笑了,这才放心。
“我知道小妹现在正伤心悔恨着,本来是想让小妹好好静静,慢慢平复的。但我有一些想法,却又想尽快告诉小妹。现在家里很乱,二少爷又不是个做主的人。家里群龙无首不成,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夫人带着我们这些女人还能应付,可是如何跟官府打交道,如何应付昨晚的凶手,就不是我们能胜任的了,甚至也不是二少爷能够胜任的。
所以,我想,小妹是不是可以出面,去孙家一趟,请孙维梁过来,帮着主持几天大局?”叶子看着胡小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段话说了出来。这才是她来找小妹的重点。
“找孙维梁?真亏你想得出来。”胡小妹想都不想的拒绝,“我们俩已经没关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孙维梁还在外面,没回来呢。”
“我当然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可还是藕断丝连不是吗?这个时候,能够支撑起胡家的人,我想除了孙维梁,实在找不出另外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谁跟他藕断丝连了?他再好,毕竟是外人,不行。”胡小妹的头摇的非常坚决。
“至少还是朋友吧?朋友之间帮帮忙,不行吗?再说,他还是主办官吗?做这些事,也是分内的吧。”
“他要是以主办官的身份介入,就更不能让他参与了。”胡小妹的头摇的更厉害了。
“这样啊,”叶子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请孙维梁过来,你跟他还能重新开始呢。现在看,倒是我多想了。”
说完,叶子惋惜着离开了。
经过叶子这段插曲,胡小妹还真从悔恨的情绪中走出来了。叶子的提议虽然唐突,但并非没有其合理性。
胡小妹一下想到胡太爷那天晚上的话:“我的做法未必就是对的,你们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
胡太爷没有选择接纳孙维梁,不是因为孙维梁不好,而是因为他与闻氏的关系,让他不能跟孙维梁走的太近。
但无论是大哥、二哥还是自己,都跟闻氏没有任何瓜葛,自然就不存在与孙维梁交往的障碍。
这次胡家做了充分准备,却依然毫无反抗之力,与之前白家的遭遇非常相似,显然是同一批人所为。孙维梁是白家案子的主办官,孙家又与闻氏有些不解的深仇。怎么看,让孙维梁介入进来,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唯一的障碍,应该就是胡家是否愿意把藏宝图贡献出来,交给官府了。
要是依着胡小妹,胡家就不该为了一副藏宝图,陷入如此巨大的危险中,凭胡家现有的财力,足以让胡家人过上好日子,实在没必要冒如此危险。
但胡太爷和大哥、二哥都不这么想,这就是男女的思维差别了。
现在胡太爷去世,大哥又不在家,不知二哥是否还坚持握着藏宝图。
想到这,胡小妹觉得有必要去找二哥说清楚,至少需要了解二哥现在的想法。
小妹不是拖沓的人,她立刻起身,去找胡善正。
另一边,胡善堂的遭遇,相比昨晚胡家大院,也好不到哪里去。
胡太爷虽然着了人家的道,导致惨败,至少,胡家大院这个大本营是保住了。藏宝图是交出去了,但谁说藏宝图就只有一份的?只要胡家有一份藏宝图,宝藏最后花落谁家,就还是未知数。
但胡善堂带着不到十个人离家,刚出门不远就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盯上了。胡善堂这个心慌,不管不顾的拼命打马奔逃,慌不择路。好在胡善堂的马是难得的良驹,一顿瞎操作下,手下人一个也没跟上来,胡善堂倒也摆脱了那伙神秘人。
胡善堂惊魂稍定,下马休息了一会,往四下里望望,黑乎乎一片,根本不知是什么地方。胡善堂没有多少惊惶,这次出来,胡善堂是做好最坏打算的。
既然来到这里,那就索性继续沿着自己心目中的方位继续走下去,即使错了也不要紧。
而且错了更好,躲在暗处的敌人就不会跟上来了。哪怕自己绕一个大圈,只要最终赶到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