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祺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景暄,这样不理智乃至有些癫狂的大哥他从未见过。
“大哥。”景祺无奈道。
景暄顾自安排婚事,不再理会景祺。
景祺望了自家大哥一眼,就走了出去,却看见屈姝正在院中询问。
“我能见景暄哥哥吗?”屈姝弱弱地问道。
“屈小姐,大公子忙着筹备婚事,实在没空啊。”
“他在哪儿,我就见他一眼。”
“屈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管事求饶道。
屈姝只好让管事走了,可想着景暄竟是要娶亲,还不肯见自己一面,心中不由的绞痛,一是没站稳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景祺见此状,忙上前扶住了屈姝。
“姝儿。”她焦急地道。
屈姝见是景祺,柔声道谢:“多谢二公子。”
“姝儿,你不必如此。”
“景暄哥哥真的很爱紫苑。”
景祺想着编个谎话安慰下屈姝也是好的,便说:“大哥或许只想着利用她呢。”
“怎么可能?”
“那个紫苑可不是什么商人,而是骗大哥的秦国间人。”
“他不是会妥协的人,要真是如此,景暄哥哥还要娶她那是真的爱的很深。”
“不是的。”景祺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了。
“我不会有事的,景祺你不必宽慰我。”屈姝喃喃道。
屈姝推开景祺,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景祺望着他的背影,却不敢上前抱住她,告诉她,自己爱了她十年,从小时候第一眼起就印到了心里,,他只希望能看着她幸福地嫁给大哥,成就一段佳话,他可以永远守护在她的背后,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紫苑想着景暄的异常,心中不安。紫凝急切地走了进来。
“姚贾传来消息,秦军那里一切顺利王翦已带军破楚国,拿下平舆、寝城两大重城,长公子带兵攻向郢寿。”
“这是好消息,你说景暄知道吗?”
“王翦将军沿途封锁消息,想来没这么快吧。”
“朝野不知道,景暄就不一定了。”
“怎么了?”
“景暄现在突然要娶我,不觉得急了些。”
“姚贾查到景暄派人查紫府,怕是我们已经有间人的嫌疑了,难道他是要困住你。”
“如果想拿我对付秦国,把我扣押起来,不是更保险吗?”紫苑不解道。
“是啊,这就奇怪了。”
紫苑我想了一会儿,道:“我们现在恐怕也不能逃吧,一旦我们有动作,这毕竟是景暄的地盘要把我们截杀还是很容易的。”
“那难道你要嫁给他?”
“这···”紫苑露出为难的神色。
“现在我们也不好联络姚贾,如果把他们的势力全部引出,景暄想是会下狠手。”紫凝担忧道。
“哼,当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先和景暄周旋,也没几天就可以拿下郢寿了,要是能赶在你们成亲之前就没事了。”
项燕败退,项伯听闻景暄娶亲之事,心下惊诧,就星夜赶回郢寿,想问个清楚。他飞奔入景府,只见府邸喜气洋洋,管事告知景暄不在家,他正气冲冲的离去,却碰见了景祺。
“项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听闻景暄那事。”
景祺听后,叹了口气,和项伯将这件事一一诉说。
“岂有此理,他是疯了吗。”
“项大哥,我就让你劝劝大哥。”
“你让他今日夜半到城墙上找我。”项伯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暮色渐至,夜风微凉。景暄走到了城墙之上,见着许久未见的老友,他直直的挺立在那,傲然不屈。
“项伯。”
“你来了。”项伯还算沉稳地说。
“为什么?”
“我爱她,想娶她为妻。”景暄认真地说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
“秦凤荧,秦国客卿。”景暄朗声道。
“楚国战败,平舆、寝城被攻,六十万楚军溃逃,这个国家要被灭了,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项伯吼道。
“我还是爱她。”
“你看看这片天下,你的宏图伟业,你的锦绣山河,都不要了吗?”
景暄不语,看向这万家灯火,微风吹过,青丝飘扬,他慢慢的低下了头,过往的意气风发,豪情壮志,可是他还是守卫不了了。
“项伯,楚国没救了。”景暄沙哑道。
“不会的,只要你能站起来。”
景暄摇摇头。
“我这就去把那个女人杀了。”项伯气道。
景暄一把拉住项伯,道:“只要我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她。”
“你···”
“我这一生动了这一次情,只为她。”
“可楚国一破,她才不理会你呢。”项伯没好气地说。
“项伯,我求你一件事。”景暄软弱地道。
项伯看着自己的兄弟,心中一酸,这样的骄傲的人竟为了一个女人会如此低声下气,他承诺道:“你说,我替你起做。”
景暄在他耳边低语。
“你不要命了。”
“我要她。”景暄的眸子中闪现出精光。
项伯无奈地望着他,有些不舍。
景暄在最后的时光中为紫苑缝制了一件独一无二的嫁衣,他柔情地抚摸着这件衣裳,而屈姝悄悄的站在门外望着景暄,好一会儿,她才离去,却是去找紫苑了。
紫苑见着她来,有几分尴尬。
“紫苑,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