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花魁大赛之后,鸣翠坊奠定了“京城第一歌舞坊”的交椅,可谓声名雀起,更兼有不少fēng_liú雅士慕“女子乐坊”之名而来,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夜夜笙歌不绝,财源广进。
按着慕容雪颜的主意,艳无双将坊中的姑娘分为三品,第一品,卖艺不卖身,是为清倌人,如如梦、锦瑟、画扇等几位,且除非自愿下嫁,否则拒不赎身;第二品,专事陪酒,但若要卖身,须得姑娘自己同意;第三品,方是普遍意义上的青楼女子,以色事人。而划分当日,慕容雪颜与艳无双召集了整个鸣翠坊所有的姑娘,由她们自己定夺是否自愿卖身。紫鸢正式成为坊中教习,负责教授众人歌舞。为吸引顾客,慕容雪颜提议重新装修舞台,使之更加有“金碧辉煌”的气势,从而胜过别家青楼或歌舞坊。
锦瑟、画扇、诗音、琴韵等四人,或单独表演,或四人合演,以乐器、画技见长,吸引文人墨客。由此之后,京城之中其他青楼宛若虚设,生意一落千丈,便纵有一些意图效仿,也不敌鸣翠坊日日翻新,花样百出。半个月的时间下来,鸣翠坊便收入不菲,艳无双喜上眉梢,慕容雪颜也兴奋不已。
一日午后,风和日丽,慕容雪颜一时兴起,女扮男装,与秀容一齐在麒兴城街道上闲逛,不意间,二人经过一家酒庄,慕容雪颜见酒庄门口牌匾上书“雕月酒庄”,名称略吸引了她,引得她在门外伫足了片刻。视其规模,也算得上中上大小,然而里面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小厮进出匆匆,酒坛被一只只地取出,桌椅也被尽数搬出,全部被装到一辆运货的板车上面。慕容雪颜忙问一个看起来像管事的中年男子:“大叔,这酒庄发生了何事?”
“经营不善,入不敷出,如今虽无亏空,却是再也办不下去了!如今所有伙计均已辞退,酒庄今日便关门大吉,唉!”那中年男子长声嗟叹,面有惋惜之色。
“大叔可是这家酒庄的主人?”慕容雪颜又问了一句。
“不是,酒庄是我家老爷开的。”那中年男子说完,似有不愿意搭理之态,转头命那些搬东西的小厮,“动作快些,老爷吩咐了,午时之前必须搬完!”
慕容雪颜行至酒庄门口,将酒庄内外环视了一下,一个念头忽尔形成,忙对中年男子说道:“等一下,大叔,先别忙着搬。请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小兄弟,你的意思是?”中年男子满脸困惑。
“大叔,在下想收购这家酒庄,不知大叔可否代为引见你家老爷?”慕容雪颜并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目的。
“我带你去问问看。”中年男子答毕,命那些小厮停手,旋即带领着慕容雪颜主仆前往雕月酒庄原来的主人家。
雕月酒庄的原主人姓岳名豪,家住城南,家中田舍富足,也算得上一富户。雕月之中的“月”字正是谐了“岳”音,初初开酒庄时,也曾生意兴隆,后终因经营不善而濒临倒闭。听闻慕容雪颜竟要求收购,岳豪喜出望外,当下命家中帐房准备文书,一纸买卖契约写下,十分干脆地将酒庄脱手,过给了慕容雪颜。
走出岳府之时,秀容深感困惑:“公子,你每次做任何决定都是考虑再三,但是这次,是不是……”
“你在想我是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做下草率决定?”慕容雪颜扬眉一笑,自信十足,“以一千两低价买来一个现成的酒庄,我并不觉得冤枉。我有把握,将来的收益会比现在付出的多出十倍百倍……”
翌日,慕容雪颜便在雕月酒庄附近张贴告示,招聘酿酒伙计。招聘一贴出,便有不少人前来应聘,多半便是原来雕月酒庄的伙计。为了在经营方面不重蹈覆辙,慕容雪颜又贴了告示招聘管理人员,如同现代一个公司的管理制一般,招聘两名帐房,一人专门负责酒庄内部的收益,即每日销售酒的数量、金额;另一人负责酒庄对外出账,即购买庄内用具,或米、水、酿酒工具的开支用度;又招聘一个出纳,凡银钱出入皆经他之手,而负责管账目的二人同时也负责监督此人,三人相互牵制;然后依次是生产管理人员、技术指导人员……
光是招聘活动便十分累人,为了防止让行骗之人有机可乘,慕容雪颜日日坐镇酒庄,凡事亲力亲为,几天之下,整个人便消瘦了一大圈,原本精巧的下巴愈发尖了起来。
一日晌午,慕容雪颜只身回王府取东西,恰逢南宫逸下朝回来。两个人便在院子中打了个照面。
“在忙什么?看你最近瘦了不少。”南宫逸随口问道。
“呃……”从那日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之后,慕容雪颜刻意避着他,今日算是头一回正式碰面。
“……收购了一个酒庄。”慕容雪颜深深呼吸,方答道。
“收购酒庄?这又是为什么?你看你,穿成这样。”南宫逸剑眉微蹙,盯着慕容雪颜一身男装“反正我也左右无事,不如……”
“什么?!”她侧过脸,诧异地望着态度与往日迥然不同的南宫逸。
这家伙葫芦里面究竟卖的干什么药……这是在表达关心,还是所谓的“示好”?难道,他以为她那次是在“卖身求荣”?
“我想一起去看看。”南宫逸带着和善的笑意解释。
“好吧,反正也什么秘密。”慕容雪颜双手一摊,并不介怀。
南宫逸去马厩牵了马来,与慕容雪颜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