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来灾区,慕容雪颜只在身边带了少量银票,早有出行之前,她便吩咐了秀容于同一日准备一些御寒衣物、粮食雇马车前来。马车的速度自然不能与单人匹马相比,算算日程,还须几日,她便有些不耐烦,帮着南宫逸一起发放了一些朝廷分配来衣物、粮食,时候已然不早,慕容雪颜只身回了行馆用晚餐,南宫逸则被严正请去赴宴。
南宫逸所料非差,严正确实从前一晚的事件中看出了端倪,这一次的设宴,本就是个预谋。
筵席光是排场便令南宫逸咋舌,潮州被冰雪围困几日,那严正竟还能弄到如龙虾、鱼翅之类的名菜款待南宫逸,酒菜之外,更请了十名青楼舞伎献舞助兴,个个妖娆艳丽,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南宫逸,无奈南宫逸视若无睹,歌舞未尽,脸色已是乌云笼罩。
“靖王爷莫非不喜欢这些姑娘?”严正平日正气凛然的眸子中此时尽是谄媚之色,令南宫逸十分反感。
“严大人,百姓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我竟能在此大鱼大肉、歌舞升平,岂不心有愧哉?”南宫逸一贯说不来冠冕堂皇的说辞,只简略地加重了语气。
严正听出了南宫逸语气中的不满,却似笑非笑地牵了牵嘴角,淡然道:“下官也是为王爷着想,王爷从京城繁华之地来此穷山恶水之所,若没有……”
“没有什么?”南宫逸冷笑着打断他,“本王的王位可不是世袭所得,别将本王看得与那些纨绔子弟一般。这桌大鱼大肉本王实在吃不下,还是拿出去赏了那些灾民。至于这些歌舞,严大人也不必费心了。本王向来不乐此道。”
那严正也早有准备,只估量着南宫逸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又重新满脸堆笑道:“王爷有令,下官岂敢不从?来人,将这些酒菜端出去赏给外头那些灾民。”
“既然如此,此处也没有本王什么事了,严大人,本王这就告辞了。”南宫逸起身作辞。
“王爷且慢。”严正换了一副平日的清廉面孔,正色道:“下官想同王爷商谈一下明日的抗灾事宜。”
“这……”南宫逸一时不好拒绝,面带踌躇地伫立在原地。
“王爷既然不喜欢那些山珍海味,下官便让女儿芳华亲自下厨做一碗面来。”严正一面笑说,一面令下人去吩咐自己的女儿严芳华。那严芳华年方十七,尚未出嫁,论姿色,也算端丽可人。严正让女儿煮面,打的是“美人计”的主意。
那严正装模作样地与南宫逸谈了在哪条街道安放炸药,在何处使用杠杆,如何拨来粮食分予灾民等事宜,将时间拖延到严芳华亲自将煮好的面送来。
南宫逸心知不能拒绝,一心想着尽快将面吃好了顺理成章地离开,便没有防备,接过面便开始吃。因而,他没有看到严家父女相互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一碗面吃完,南宫逸提出离去,又被严正款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觉得了不对劲――
小腹似有热流涌上,血脉贲张,就像一把烧得旺盛的大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是怎么了?除了这碗面,今晚他可什么也没碰!小腹越来越热,下身坚硬,急切地寻找着一个出口……
不知什么时候严正悄悄离开,将房门掩上,只留了严芳华在旁。
南宫逸的脸因情,欲而涨得通红,若非一次次努力克制,只怕早就难以自持了。
“王爷,让芳华伺候你更衣吧。”严芳华早就经父亲授命,在面中加入媚药,自也知道南宫逸如今的性状缘于何故。
严芳华虽待字闺中,却早非清白之躯,一年前她便与家中小厮暗通款曲,偷尝jìn_guǒ,此后两人维持着露水姻缘,对于男女之事,她并不陌生。南宫逸将她推开,她亦只是妩媚地一笑,伸手解开自己外衫的衣带,当着南宫逸的面,将衣服一层一层脱下……
女子皎洁的身躯刺激了南宫逸的感官,他再顾不得其他,只想拥着这具躯体,长驱直入……
“南宫逸!”慕容雪颜清澈的笑颜乍然浮现在脑海中,像一面明镜,让他混沌的心有了片刻的空明。
她总是喜欢这样连名带姓唤他,带着娇憨的笑意,带着狡黠的目光……用仅存的理智,南宫逸一掌挥出,切向严芳华后颈,将她打晕,自己则展开轻功,破门而出。严正大约不曾预料南宫逸能克制住媚药的药性,未曾做得机密,门外不曾有人把守,南宫逸只在将将出门之时碰到了两个守门小厮,一手一个将两人打晕,旋即发足狂奔,往行馆方向赶去。
慕容雪颜自用过晚膳之后,便一直心系南宫逸的安危。天色渐晚,黑暗笼罩四周,夜幕降临,下人们一再催促她休息,她却只是在门外徘徊,等待着南宫逸。
担心……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如同任何一个宜家宜室的妻子一般,只单纯地为出门未归的丈夫担心……究竟是这异地的风光让他们换了心思,还是她真的将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这段感情中去了?
远远地看见雪地里一个人影狂奔,身形面貌依稀是南宫逸,慕容雪颜大悦,起身去迎接他,哪知他发了疯般冲将过来,将她拦腰抱起,直冲入房间。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慕容雪颜不明就里,又羞又怒。周围可有好些个下人啊,有南宫逸从王府带过来的,亦有行馆的官员,此时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行为不端”的南宫逸。
“救救我……”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