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衣神情一滞,红绡便又继续说道:“倘若王妃真要往前去看的话,奴婢也不好阻止,奴婢之所以千方百计的阻止,皆是不想让娘娘也受到传染之故,殃及腹中的孩儿,奴婢到时候也纵然是万死不辞。”
看她的样子诚惶诚恐,应该不是在那里胡说八道。
只是好端端的,为什么竟然染上天花了呢?
慕容云衣不由叹了一口气。
天花这种病死亡的机率非常高,而且若是不好生调理,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好端端的,可不知怎么就染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红绡看着她的样子显得非常痛苦和难过,而且小心翼翼,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触怒到慕容云衣一般。
慕容云衣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在这个时候她染上天花,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她还害怕慕容青箩会对常青王登基一事进行阻挠,如今既然她身染天花,那么自然就无力阻止了。
想到这些,心中竟然有一阵欢喜。
她自己也觉得这欢喜是不对的,毕竟青箩始终是自己的姐妹。
然而心中的喜悦却压抑不住。
她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对红绡说道:“罢了,既如此,你就好好照顾青箩吧,若是需要什么,你记得及时去向本王妃通传,本王妃一定会鼎力治好我的姐妹。”
“是。”红绡连声答应着。
她便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等到她离开后,红绡立刻瘫倒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胸口起伏不已,看样子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一样。
过了好久,她才走到皇甫商隐的面前,对他说道:“皇上,您没事吧?”
皇甫商隐摇了摇头,扶起身来连声说道:“方才多亏你机灵,否则的话以慕容云衣的心狠手辣,恐怕也不会放过朕,她也是有姐妹之情的缘故啊。”
红绡在一旁叹息。
“皇上先不要太过于忧心,相信过不了多久娘娘就回来了,我们在这里好生等待吧。”
两人在那里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慕容青箩便回来了。
慕容青箩神色凝重,回来之后先向皇甫商隐请安。
见到皇甫商隐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皇甫商隐连忙迎上前去,问道:“青箩,你没事吧?”
他第一件事情问得不是谈得如何,而是问慕容青箩是否安全。
这与慕容梦泽完全是不同的,倒是教慕容青箩心中甚为感动。
慕容青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臣妾一切安好,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去找过杜国老,杜国老也已经答应了出手相助。”
“杜国老为何会答应出手相助?”皇甫商隐觉得特别奇怪。
“还不是要立他的孙女杜芊依为皇后吗。”
慕容青箩笑了笑说道:“皇上,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您就姑且答应着吧,若是当真不立他孙女为后,他自然是不会出手帮您的,到时候国之将亡,恐怕无力阻止。”
“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吗?”皇甫商隐叹息道。
“是什么样的婚姻并不重要,就好像是当初青箩嫁给皇上,不也是一桩政治婚姻吗?到如今,皇上对青箩也甚好。”
听完慕容青箩这番话后,皇甫商隐不再说话。
“我们应该怎么做?”红绡在一旁紧张兮兮地问道。
可以看得出来,自始至终她都非常紧张。
她的小脸由于紧张而变得通红,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样子好像受了足够的惊吓。
其实仔细地想一想,在慕容云衣屡次苦苦相逼的情况下,她还能够保持镇定,保住皇上,也算是一个比较沉静稳重的女子了。
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很是不容易。
慕容青箩神色宁静,她低头缓缓地想了一会才笑着说道:“其实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我们要做的便是等待。”
“等待?为什么要等待?”
皇甫商隐有些不以为然。
“如今既然已经得到了杜国老的支持,我们直接去找常青王讲清楚就是了,又何必在这里做无谓的等待呢?”
可以看得出来,皇甫商隐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皇上,您一定要耐住性子才好。”
慕容青箩劝说他道:“如今外面的人到底谁是敌谁是友,我们都分不清,所以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只能够等待。我们只要静静的等到常青王要即位的那一日,出其不意出现在他面前,臣妾相信一定能够夺回权柄。还有,太后那边臣妾已经悄悄地去看过了,还派她的心腹铃兰给她喂了解药,相信太后那天也可以清醒。到时候有太后和杜国老,再加上皇上,本来有些朝臣不肯臣服的,也一定会臣服。”
慕容青箩仔细地给皇甫商隐分析道,她的一番话说得皇甫商隐有些目瞪口呆。
过了良久,皇甫商隐才说道:“青箩,你果然是一个非常有才智的女子,这些事情竟然都被你说得头头是道。倘若有朝一日,朕与你为对手,恐怕也不如你。只是平时看你清净无为,无欲无求,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真是让朕想不到。
慕容青箩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其实她很想对皇甫商隐说她只是不在乎而已,因为不在乎,所以根本就不必去争。
她不是解语,并不渴望着得到皇上的爱,甚至她会逃避皇上。
这一切大概皇甫商隐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而且她也不会让皇甫商隐知道。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