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王,你还有何话说?”说罢,他便指着常青王问道。
常青王沉思了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哀挽决绝的笑容,说道:“皇上,你原本就想治臣弟于死地,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而今这么大好的机会,你又岂会放过臣弟?臣弟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慕容青箩见他神情悲壮,不由深深的叹息。
她知道常青王是一个不可多得人的人才,只不过他对皇甫商隐不服,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也知道他绝对是一个对国家社稷有利之人。
她本来想要为常青王求情的,走出了两步却又退了回去。
她记起了慕容梦泽跟她说的话。
倘若有一天皇甫商隐和常青王皇甫悦山反目成仇,那么得意的就是他们。
她心里面也很同情皇甫悦山,可是慕容梦泽的话更是字字句句的捶打在她心坎上。
她已经接二连三的让慕容梦泽失望。
如今慕容梦泽辛辛苦苦地设下他这个局,无非就是让皇上和常青王两人反目而已。
她若是再这么做的话,恐怕对她大皇帝不起。
是以,她便又重新退了回来。
“常青王,事到如今朕也没有什么跟你多言的,你谋朝篡位,大逆不道,而且连续几次三番。前几次的事情朕可以既往不咎,这一次朕却不能再忍让。来人,将常青王带下去处斩。”
说着,便有侍卫上前来,要将常青王地下去。
“慢着!”
太后高声地喊道,她庄严慈祥的脸上露出了痛惜的神情。
她缓缓地对皇上说道:“皇上,哀家并不赞同这么做。”
“太后为何如此?”皇甫商隐觉得甚为不解。
“不错,常青王的确是大逆不道,做出了乱臣贼子才做出的事情,可是他始终还是哀家的儿子,也是皇上你的兄弟。”
虽然常青王只不过是先皇的养子,但是一直以来与太后的感情甚笃,太后也非常疼他。
虽然疼他的程度不及皇甫商隐,可是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常青王被皇甫商隐赐死呢?
常青王提起头来凄然望了太后一眼,眼神有些决绝的说道:“事到如今,太后也不必再为儿臣求情了。落到这种下场,已在儿臣的设计之中,既然儿臣敢做,那就自然敢当。”
说完,他昂起头来对皇上说道:“臣弟只恳求皇上放过旁人,这些事情跟旁人没有关系,尤其是臣弟家里的人,只是臣弟一个人做的而已。”
慕容云衣见了连忙上前来,她用力地把压着常青王的那两个人扯开。
她本是练过武功的人而且武功高强,那两个人原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如今虽然怀着身孕,功力却并未减缓。
她将那两个推开之后,这才走到皇甫商隐的身边,扑通一声就给皇甫商隐跪了下来,对他说道:“皇上,求求您放过常青王吧,这一切皆都是臣妾的错,跟常青王没有任何关系,是臣妾教唆常青王这么做的,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皇上您放过常青王。我是个间谍,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离间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这么说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常青王脱罪。
然而皇甫商隐和太后听在耳中,却觉得并非如此,他们母子二人对看一眼。
这个时候杜国老已经昂首阔步,走上前来。
杜国老背负着双手,脸上的神情倘然自若,缓缓地说道:“老夫觉得她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不错,慕容云衣的确是明镜国的公主,她来到云荒之后,常青王就屡生事端,由此可见,常青王之所以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跟这个女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女人的确是应当处死。”
“既然杜国老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太后缓缓点了点头,不急不徐地说道。
对于常青王,她原是不舍得的,可是对于慕容云衣,她却并没有丝毫的想法。
慕容青箩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去也一起给太后和皇上跪下了,连声对他们说道:“太后、皇上,求求你们放过云衣吧,其实这并不是云衣之错,云衣她如今已经有了身孕,而且还是常青王的孩子,若是将她处死,她肚子里的血脉也一并跟着处死,祸不及妻儿,还请太后和皇上恕罪。”
慕容青箩一向是一个非常淡定清雅的女子,素来将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而今却忽然跪下来向太后和皇上求情,太后和皇上俱都对望一眼,二人没有说话。
经过一番思虑之后,杜国老走上前来,不动声色地对皇上说道:“皇上,既然是慕容娘娘为慕容云衣求情,那也就罢了,慕容云衣不管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终究也是明镜国的公主,若是杀了她,恐怕也会给明镜国留下攻打我们云荒国的口实。只是常青王是万万不可留的,常青王屡次三番夺取皇上的帝位,而且皇上您屡次三番赦免于他,他却不知悔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皇上今天倘若再对他进行赦免的话,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又会故技重施,到时候只怕受到连累的不仅仅是皇上一人,这两次皇上可以如此的好运,那么如果常青王再造反呢?难道皇上保证每一次都这么好运吗?”
他这些话显然全都说到了皇上的心坎里面。
皇甫商隐神色凝重,他眼中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郁,人看上去也非常冷漠。
他望着常青王,仔细沉思了片刻,终于缓缓地说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