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也叫诗?”凤晓珊指着凤玖澜,心中爽极了,古往今来,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作诗的!
虞纯和凤晓珊俨然就是蛇鼠一窝,凤玖澜这宣纸上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诗,她确信今日一定让凤玖澜声名扫地,娇媚一笑,“丞相大人不会作诗直接认输就好,何必丢人现眼呢!”
宗政凌黑眸里浓雾涌动,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会作诗就不会作诗嘛!干嘛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丢她自己的脸就算了,还要丢自己这个未婚夫的脸!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再次响了起来,众人交头接耳,很多人绞尽脑汁都不知道凤玖澜在宣纸上写的那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平仄不对,每一句有十个字,并不是他们常见的七言绝句和五言绝句,这样的“诗”,仙云大陆闻所未闻!
“哥哥,你能看懂那首‘诗’么?”向来聪慧的景云裳也不由得愁了起来,这样的诗她在碧云岛也没见过!
景无忧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却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了那宛如霜中寒梅的字迹上。
“澜丫头,这是怎么回事?”老皇帝沉着一张脸,冷声一问。
凤玖澜轻轻地提起裙摆,走到了那名向她发难让她在半柱香之内作出四首春夏秋冬四景诗的男子面前,而后窈窕的身姿在大殿中转了一圈,浅笑嫣然,“第一句为春景诗: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其二为夏景诗: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凤玖澜看着大殿中在场的王公子弟们此时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显然是惊呆了。
欧阳旭好看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他离开了自己的白玉椅,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走向凤玖澜,将他心爱的女子搂在怀里,轻抚着她姣好的容颜,那醉人的眸子里写满了尊贵的爱恋。
“其三为秋景诗: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欧阳旭到底是欧阳旭,只是听凤玖澜从那只有十个字的一行诗中念出了一首春景诗便知晓了其中玄机,他的澜澜真是令人惊讶,回环往复的十个字,顺着念、倒着念,自成一诗,格律整齐,文采斐然。
景无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的眸光落在了宣纸之上最后一句“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上,接着欧阳旭的话继续,“如此看来,其四便是冬景诗了: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
“有趣!”宇文霁好似看到了宝贝一般瞅着凤玖澜的那一幅墨宝,在短短一炷香内竟然能够作出这样回文往复的诗,真乃神人也!
在此之前,仙云大陆好像还没人这么作诗的!
虞纯和凤晓珊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本来只是想让凤玖澜在众人面前出丑,好让欧阳旭和宗政凌唾弃她,可如今她们几人早就准备好的诗还比不上人家随手一写来得高明,并且一下子就是四首,才思敏捷,天下无双!
能够作出这四首诗的人,必为精于诗词歌赋者,否则绝不可能作出这样诗,与凤玖澜相比,孰优孰劣,立竿见影。
欧阳旭抱着凤玖澜,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欣赏之意,由衷地在她耳畔轻言,“澜澜真是让旭哥哥感到意外呢!”
凤玖澜低眸羞涩一笑,不知为何,每当依偎在欧阳旭的怀里,她的脸总是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尤其是听到这个男人夸自己!
于是宗政凌毫无意外地看到了那刺眼无比的一幕,与欧阳旭的春风得意、凤玖澜的娇羞盈盈相比,他面如黑炭,那个女子曾经也在他的身后露出过那样的神情,只是他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国师大人和凤三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未免不妥吧?”颜舒深谙宫廷礼仪,此时提醒了一句。
虞纯见机会来了,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画卷,志得意满地说,“本公主来到洛城,偶得这几十幅画,有些好奇,今日适逢天璃国君大寿,不如请诸位才子佳人一同品评一番!”
“到底是什么样的画?”下边的人开始起哄了,虞纯的话显然是吊起了他们的胃口!
“这……”虞纯故作迟疑地看了一眼亲密相拥的欧阳旭和凤玖澜,脸上愣是浮现了一抹娇羞的红晕。
向来不知羞赧为何物的纯公主都害羞了,这更是让众人好奇无比,长孙璟静观其变,景无忧黑眸里浮起一抹担忧,但更多的是狠绝!
虞纯故作迟疑了好一阵子,才怯生生地走到了流水席的一端,向着那一名纨绔子弟递去一幅画,她的手上还有很多这样的画……
那满脸猥琐的纨绔公子看到画卷上的画时,眼里瞬间涌动着浓浓的*光芒,他双手紧紧着握着那幅画,几乎想要将纸戳破,双腿抖动着,额头上汗珠直流,面露垂涎之态,须臾,他的目光从画卷上抬起,看着欧阳旭怀里的凤玖澜,喉结滚动……
凤玖澜不喜欢别人这么看着她,非常不喜欢,欧阳旭薄唇抿成一线,俊逸的脸上透着些许森冷和阴寒,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究竟有多愤怒,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虞纯曼妙的身影徐徐移动着,一会儿便将自己手中上百张画分发到了众人的手里,看着那些人对着画卷上的女子露出亵渎的神情,分外得意,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欧阳哥哥怎么护着那个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