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子晨表态，她表明立场：“如果顾总连窗户这种事都如此看法，我们今天没办法谈拢。”
“天——”孙颖在旁惊愕地看夏晓灵，“夏小姐，这是工作……”
孙颖说到一半，看着夏晓灵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主动闪开。
夏拓默然不语。静待事态发展。
“夏晓灵，你忘记了，夏家是客户，是凌天的上帝。”顾子晨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着她，“你不会想，让凌天毁约吧？凌天如果毁约，得付双倍的返价。你确认，司徒逸能接受？”
深呼吸，夏晓灵努力不让自己生气：“顾总的意思是，这些已经已经影响到今天的进程？”
“当然。”夏拓温和却强势的声音响起，他缓缓拿出根烟，燃起，脸几乎全隐在烟雾之中。
顾子晨冷峻的脸，缓缓绽开倏忽即逝的笑：“看来，我们应该和司徒逸索赔。”
夏晓灵瞪着他，隐隐知道，他故意挑动她心中的恨意，让她面对他做出冲动的决定。原来仅仅半个月，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夏家真正的女婿，同坐一条船的女婿。居然凭着他对她近三年的理解，击中她的软肋。
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让司徒逸觉得，她如此笨，被顾子晨轻易利用自己。用力眨眨眸子，她以退为进：“顾总，这个工程不小。我们确实有失误，但顾问提的问题，都是小问题，我会尽力改进。请夏董再接着看看哪里还有我们没注意到的死角。我们一一改进。签约的话，等所有地方改进再说。”
“这个……”顾子晨淡淡一笑，“夏小姐，你会担搁我们的进程。现在商业社会，已经不仅仅一寸光阴一寸金了。”
欺人太甚！
夏晓灵猛地仰首，直视他冰凉的眸：“对，今天是我们双方约好的日子。但合约签的交房日期，还有一个月有余。顾总，请你在一个月后，再来谈逾期的补偿。谢谢！”
她说得极快。
顾子晨眸子闪了闪，没立即搭话。
夏拓有些意外地瞄了瞄夏晓灵。显然，她是不熟悉这一块，但对这件事用了功，重要细节掐得很准。
“有欠缺的地方，我们稍后电话联系。”夏拓朝外面走去，“子晨，我们先回去。”
“夏董慢走！”大门处，传来关雪不带温度的声音。
夏晓灵蓦地抬头——关雪怎么会来？
关雪慢慢走到她身侧：“你刚刚和他们的谈话，我都知道了。我们先回公司再说。”
想了想，夏晓灵静默着跟到关雪身后。
“让孙颖自己回，你坐我的车。”关雪公式化的语气一成不变，“司徒先生要见你。”
“好。”夏晓灵没有拒绝。
坐上关雪的车，夏晓灵却瞅向夏拓和顾子晨。她看到乔小曼正大大咧咧地挎上顾子晨的胳膊，连夏拓都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