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听曹操喊自己的名字,头翁的一下就蒙了,体如筛糠,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往地上一趴,也不准备磕头,也不准备抬头,这要倒落得个省事,这就是聪明人的办法,潘龙觉得可以学习。
荀带着点儿怯意道:“主公,在下万万不敢有谋之心哪,还请主公明察!”
曹操到了这时候,谁都得怀疑一下,不管你有没有谋反之心,吓一吓你看看反应,或许能看出点儿端倪来,于是耸了耸肩,见荀把头低得几乎沾到了地,马上道:“文若,你怕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抬起头来说话,身子不怕影子歪,我来问你,你若没有谋反之心,那吉平为何用血把你的名字写了出来?”
荀一听,马上回头瞪了一眼吉平,看到这家伙,他恨不能咬碎钢牙,这老家伙分明是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临死了也要到处咬一口,咬不到不赔,咬到了他就赚了,他倒是想的挺好,正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一口气荀咬得不轻,咬得他欲哭无泪,只好哭丧着脸对曹操解释道:“主公啊,那吉平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临死之前也想拉个垫背的,若在下猜的不错,那张布上应该还有别从的名字。”
曹操眼睛扫视众人一圈儿,耸了耸肩道:“自然是有的,那又怎么样。”
荀又道:“主公啊,吉平这时乃是疯狗乱咬人啊,他的话绝对不能信。”
曹操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有病,居然真的把目光转向了吉平,问道:“吉大夫,我来问你,你是不是临死了想拉个垫背的,你是不是疯狗乱咬人!”
吉平自然是死也不承认自己临死拉个垫背的,口齿不清的道:“丞相,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受五雷轰顶!”
曹操听吉平这么一说,马上又来对荀道:“文若,你都听到了,他居然发了这种毒誓,还有假吗?”
荀又瞪了吉平一眼,道:“哼,毒誓谁不会发,我也会,在下若有谋害主公之心,愿受五雷轰顶,并且死无全尸,让属下死后尸体喂狗!”
吉平一听,有点儿愣了,心想,呀呵,荀这小子可以啊,比我还狠。
潘龙觉得曹操这时候就是弱智,弄什么闹剧,荀忠不忠心,他心里还没个数吗?弄这些虚伪的干什么?
荀一发完誓,曹操也不愿意接着聊这个话题了,又是把桌子一拍,道:“呆!郭嘉!你与吉平合伙要谋害曹某,是也不是!?”
郭嘉一听还有自己的份儿,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心里没有鬼自然不着急,慢吞吞的跪到了地上,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铅笔一样直,然后把手一拱,不紧不慢的对曹操道:“主公啊,在下对主公忠诚之心可照日月,吉平之言万不可信。”
曹操自然知道郭嘉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这时想试一试众人的反应罢了,看看他们心里到底有没有鬼,若是有鬼的话,应该能露出一点儿恐慌来。
荀明显的是有恐慌的,荀有时候也恨曹操软禁汉献帝,所以心里多少有点儿鬼的。
曹操看郭嘉没被吓到,又是“啪!”的一声把桌子一拍,道:“程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与吉平狼狈为奸,谋害本丞相,你该当何罪你!”
程昱一听,干脆连跪也不跪了,直接把手一拱,道:“在下对主公忠心不二,还望主公明察。”
曹操对程昱还是非常了解的,程昱对他的忠心,可以说比荀还要忠,因为曹操早就发现了荀有向汉之心,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荀一拱手,曹操就不再过问了,其他的都是姓曹的人,他就更不用怀疑了,问来问去还是得问吉平:“吉大夫啊,你这分明是乱写的嘛,一点儿根据也没有。”
吉平把脖子一硬,道:“哼!谁不知道你曹操多疑,这个也不信,那个也不信,干脆死了算了,你个阉人之后!”
曹操扣吉平说完最后一句,马上火往上撞,把帅案一拍,道:“拖下去,把牙给我打掉!”
吉平被人拖着往外走,吉平一看没骗到曹操,干脆死了算了,瞅准一个机会,趁两边人不注意,身如猴子一样,往旁边柱子上一窜,只听“”的一声,吉平自己把自己撞了个脑浆崩流。
众人皆是一惊,这一回线索算是断了,其实谁都知道,吉平是死也不会供出同党的,要供的话,牢头儿打他的时候就供了,牢头儿把他打得也够狠的,硬是咬紧牙关没说,这时候也是不可能会说的。
曹操长长吸了一口气,望着吉平的尸体良久,道:“拖出去埋了吧,吉平也算是一条好汉,一条忠心的好汉,只可惜不对曹某忠心,把他厚葬了,曹某有空要去给他上柱香。”
曹操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给忠心自己的人上香,也可以给恨自己的人上香,他很看得开。
看着吉平被抬出去,曹操又是大叹一口气,示意郭嘉和荀起身,然后望着众人道:“诸位,吉平已死,同党的事情怎么查?”
郭嘉说话了,把手一拱,道:“主公啊,在下记得不错的话,这秘密应该是费铜告诉主公的,记得他当时说过,是吉平和董承共同策划的这场谋杀,当下也只有找董国舅了。”
曹操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董承呢,没想到这个国舅整天不干好事,不是纳小妾,就是搞谋害,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不安生,还要弄出点儿事情来,好好的活着不好吗,非要找死干什么?
曹操想到这里,正要找董承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