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善无常和时谢在开战之前的约定,鞠无言的去留全在一场战斗之间。
善无常虽然没有出现,但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他赢了。
场间估计没有一个人会质疑这个结果。
凯茜抬起头看着天空,发现刚刚的万里晴空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团浓厚的乌云盖住。
善无常应该也受了重伤,不然不至于这般严密地藏起自己的胜利姿态。
想到善无常在万米高空之上也可能只是不着寸缕的姿态,凯茜心中的芥蒂稍微好受了些。
她回头看了鞠无言一眼。
鞠无言笑盈盈地对她鞠了一躬。
“那我就先撤了,副帅大人。”
副帅这两个字被他拉得很长。
大部分的獠牙将领都对他怒目而视,剩下的一些则是觉得对这种披着羊皮的狼没什么好表现的。
鞠无言完全没有背叛的自觉性,鞠躬之后便向着城外走去。
一层薄薄的光膜挡在他身前。
鞠无言挑了挑眉。
凯茜沉声说道:“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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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无言再次回头看了看麓城,又看了看程?浴?/p>
“老将军,也别怪我两面三刀。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与其抱着无用的家国走向死亡,我更愿意在新的平台上展现自己的天赋和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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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认真说道:“严格来说你现在已经算是敌方将领,你说我在这里把你杀掉的话,善无常会兴师动众的为你报仇吗?”
鞠一变,强笑道:“副帅想来不会如此小气。”
凯茜说道:“当然,所以我现在还没动手。”
她回头看了看浑身漆黑的时谢,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逼逼这些没用的东西,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女人的本性究竟是什么。”
女人总归是小气的,至少大部分女人是这样。
鞠话,深深看了凯茜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大荒来得快,去得也快。
大荒来的时候是九个人,走的时候却是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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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挑了挑眉,看了程?砸谎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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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过去,我也不知道他的现在,但是未来怎么样,总会有个定论。”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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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孩子还有未来的话,肯定会让他看见的。
……
……
鞠,先是去吃了一顿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馄饨店,再去看了看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游乐场,最后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旁边是最新季的冬茶。
鞠无言四处望了望。
府邸里的装置大多没改,就是墙上挂着的那副精忠报国图被人换了下来。
除此之外,家里的人丁也全都变了个样。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他不打算流泪,因为他现在不想说话。
他在等待一个人。
当他第二次加水的时候,那个人终于来了。
楚誉。
还是一袭青衣。
还是长衫折扇。
鞠无言笑起来,“果然是你。”
楚誉说道:“我也是刚刚得知鞠兄到来的消息,看样子你比我更早预料到了这次的相见。”
鞠道:“也就早了大半个时辰,何须见怪?”
楚誉走到鞠无言的身边,撩起衣衫前摆便坐在了他的身旁。
“最新的观风月?看来你还有点品味。”
鞠无言笑了笑,“酒要喝老酒,茶要品新茶。奈何我是个粗人,只能识得百年的女儿红,却品不出嘴里的茶究竟是陈茶还是新茶。”
楚誉说道:“那局势呢?鞠兄品不出茶的好坏,可能看出局势的好坏?”
“这么劲爆的话题,我以为你还要忍一会儿才问。”鞠无言双目微闪。
“家常虽然好拉,但是你我之间总是要上升到国事的,不是吗?”楚誉饮茶轻笑。
鞠无言点了点头,“此话不假。”
楚誉放下茶杯,“还请鞠兄赐教。”
鞠玩着手上的茶杯,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想问的到底是什么?天下大势?你能看得清楚。獠牙军情?我刚刚从獠牙大张旗鼓地出来,他们怎么还会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楚誉摇了摇头,“都不是。”
鞠道:“那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
楚誉说道:“现在的獠牙部已是秋后蚂蚱,对付一只秋后蚂蚱如果还要请鞠兄赐教的话,未免显得我太过无能。”
鞠无言笑了笑,心想你口中的秋后蚂蚱刚刚才弄死了你们八十万大军,让你们空有千万雄兵却只能对着麓燕三地隔江相望。
楚誉说道:“鞠兄不信?”
鞠道:“大荒现在就相当于猛虎,而獠牙不过只是一匹孤狼,孤狼如何敌得过猛虎?”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对于这场战斗的结局,你我都知道只是时间问题。”
楚誉点了点头。
鞠无言问道:“所以你到底想要我分析什么?”
楚誉说道:“鞠兄是个聪明人,看不出来吗?”
鞠无言低着头想了想,然后蓦然抬头。
“善千秋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楚誉笑了笑,提醒道:“鞠兄,注意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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