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的对比结果出来了,完全吻合,r美博士面无血色地冲出急诊抢救室找人。
与此同时某个民房中,夜明的头罩被何柏森摘下。她用手电筒直射他的眼睛,一刹那惊见他双眼赤红、眼球充满血丝。
趁他停滞,夜明飞快挣脱。
何柏森被白光刺眼的同时,理智也被刺激,他弯着腰吐血,喊夜明不要靠近。手电筒把他的脸照亮那泛青的皮肤突现几根青黑的筋,既粗又占满半张脸。
“你……到底……”夜明只想到一个可能,就是他感染了某些病毒。
何柏森攥紧胸口抬头,直视手电筒的白光。这次他的眼睛忽红忽黑全黑,连眼球也黑。“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体内有东西……要冲出来……”
“回去找军医或者r美博士,他们一定有方法医治!”
“来得及吗?”
她正要回答来得及,无线耳机传来李天城焦急的声音。“柏森是不是和你一起巡逻?”
她目不转睛盯着何柏森,应了一句“嗯”。语速快而语气僵硬,李天城似乎明白她的处境,单刀直入说:“你想办法稳住他的情绪,然后带他到军医处!”
“明白了。”
何柏森注视脸色凝滞的她,“是谁?老张他们还是李中尉?”
夜明移开手电筒的光束,快步去扶起何柏森。“记得入连时的宣誓吗?不抛弃战友、即便面临绝境也要跟战友并肩作战。老何,我不会抛弃你的。”
他闻言一震,任由夜明扶起。“咳”他的手套满是血,粗黑的筋占据整张脸,看上去似被树根盘踞。
夜明一手举着手电筒,另一手架着他的胳膊走出民房。
屋外寒风吹刮两人的脸,从衣领渗进防护服下,他们犹如背着厚厚的寒冰前行,呵气成霜。不多时飞沙迎面扫荡,两人单手捂着口鼻一步一步走着。
万箭刮脸般,两人不得不在某屋檐下先暂避。
“咳”沙砾闯进鼻腔刺激他咳嗽,一咳就喷出大口血,这次甚至想呕吐。他乏力地扶着墙壁颤抖,“我……感觉有东西……想出来……”
话音刚落,他忽然身体绷直,手机械地摸向肩负的能量步枪。
“我控制不住自己!”淅淅沥沥的风沙掩盖他的失声大吼。
“你快跑吧,我怕我会杀了你!”他提起枪却又极力反抗,双手剧烈发抖,表情挣扎又狰狞。
夜明只是举着手电筒,时关时开,朝向夜空的光束忽闪忽闪的;另一只手没有拿枪,反而伸向何柏森。
“我们是士兵,最令我们骄傲的就是坚强的意志力,凭你的意志力一定能战胜体内那东西!老何,把枪放下。”
何柏森抿紧煞白的嘴唇,太阳穴凸起青黑的粗筋。他用力握紧枪身,与无形的力量较劲。
突然他胸口鼓起一个大包,他和夜明皆大惊失色。须臾,大包凹回去,刚才一切恍如幻觉。趁着夺回神智一刻,何柏森把能量步枪扔了。
夜明马上跑过去,岂料何柏森连连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老何!”循着夜明的求救灯光赶来的张雄和火焰,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瞧见地上的能量步枪惴惴不安。“老何你怎么了?”
何柏森注视三名战友,落下两行热泪。“已经来不及了,它要出来了。”
“它?”张雄察觉何柏森情绪不对劲,“他妈的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然而夜明再靠近一步,何柏森又后退一步。他蓦然神色平静,握紧双拳。“谁过来我就自杀。”
此言一出,三人不敢妄动。
“卫生院快到了,坚持一下就能找军医,为什么你要放弃自己!为什么你要放弃我们!”夜明暗自驱使四周的黑暗,打算静悄悄束缚何柏森。
“夜明,你不要费力了。”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刚才你也看见了,现在找军医太迟了,我感觉到它在啃食我的内脏咳”
一朵红雾随寒风散,吓坏了张雄和火焰。火焰呆呆站着不知如何应对,耳边尽是风沙声和他们的对话。
“我是孤狼连的战士!我绝不让敌人为祸整个部队!”言毕,何柏森身体膨胀,脸部皮肤又红又薄。
张雄涌现不详的预感,急问他要干什么。
他的泪痕沾了黄沙,笑容灿烂,冒着淡青光芒的手敬礼。“趁我还有异能,我不能让它逃出我的身体。能跟你们做战友我无憾。夜明,感谢你的糖果和鸡蛋……”
震碎夜色的爆炸随着他的余音喷溅血肉,夜明下意识地展开风壁保护张雄和火焰。血雾迎风撒向远方,方才活生生的战友顷刻成烂肉。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老何”张雄冲出风壁,看见烂肉中有疑似肉蛇的物体抽搐,他二话不说开枪扫射。“把老何还回来!畜生!畜生!”
四溅的火光映照夜明黯然的瞳孔,她双膝跪下。
张雄也跪在一堆烂肉前面痛哭,男儿有泪,因伤及了最深处。
风沙却不识情,粗野地刮打他们的防护服,摧残名为牺牲的烂肉。
飒飒的步伐由远至近,因爆炸跑来的小队看见此情此景不明所以,一个捶胸嚎啕、两个丢了魂。可是看见烂肉边上的防护服碎片,隐约猜到事情缘由。
夜明和火焰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卫生院的,亮堂堂的灯光照不亮两人失色的眼眸,旁边总有很多人来来往往。
不知是谁走来,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不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