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若是在这雨墟之中凭栏远眺,定见天高地迥,夕阳的斜晖透过树荫,折射点点光辉,越鸟巢干羽毛轻盈,白日驰空更具潇洒。
又见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之意境绝伦,在雨墟经历了两次浩荡雷劫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唯有斜晖缓缓退场,使得阴影逐渐拉长...
“疼...啊!”
阿逸躺在湿润的草地上,身旁还有李歆瑶和离叔二人一同躺好,离叔直勾勾的瞪着阿逸,却又默不作声,见到阿逸此时清醒,沙哑着喉咙道:“还活着呢?”
“我...你...是啊!”
此时此刻,是个人都想骂娘,想来阿逸这般战五的渣渣,有朝一日能保下仙昌宫第好几侍卫的性命,拿出去吹个几百年都不为过吧?
只是想来想去阿逸也不明白这离叔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哪有这样问候自己救命恩人的?
奈何阿逸也确实是没啥底气去反驳,不然按照辰逸自创的为人法则那定是要骂得他狗血淋头。
“在想什么呢?起来干活了。”
离叔大约是躺得久了,看阿逸看得也厌烦了,故而这会又要指使人来了,阿逸一时间气不过,感觉了一番背部的辛辣疼痛,瓮声瓮气道:“起不来,后面肋骨断了。”
“装吧。”
离叔冷笑着,眉毛一挑道:“看看小公主怎么样了?”
由于阿逸躺在中间,离叔也是个半废的人物,自然是看不到李歆瑶的状况,阿逸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背上的生疼,猛然翻身坐起来,望着没有外伤的李歆瑶松了口气道:“还好,有气。”
“果然。”
那离叔是跳跃思维,倒也不知道是说阿逸在骗他还是什么,砸吧着嘴道:“前面有只灵兽,抓来烤了,待小公主醒了也好有吃食。”
“不是...”
阿逸实在是有些厌恶这死老头子,好似阿逸见过的老头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似的,心中满是腹议,但手脚却是不慢,刹那之间便将近处的邈兔抓在了手中。
“嘶~”
背部的血痕却也不假,硬生生让阿逸倒吸了一口凉气,苦笑着摇头道:“邈兔啊邈兔,你可真是可爱呢?”
“记得少放些盐,否则对小公主的身体恢复不利。”
离叔施施然的躺在地上,哪怕是极小的扣痒也要阿逸代劳,想来阿逸好歹也是受尽天宠的娇子,何尝受过这般指使?
“老子不干了!”
阿逸实在是忍不住爆发了,怒气冲冲的瞪着离叔道:“我是痊愈了是怎么的?我还要去劈柴烤兔子,你倒好是各种指挥,行啊,都饿着吧,大不了叫李宛玉来揍我?”
“还有力气叫唤,看来是没事了,还有,他们不会来了。”
离叔变得有些忧心忡忡,望着已经快要下坡的夕阳,深吸一口气道:“我的万灵绞杀阵被仙君引雷大阵所击溃,那上万只瘸齿兽受雷劫洗礼已然凶性大发,能不能逃着出去都是问题。”
“那...”
阿逸有些顿住了,心中猛然着急起来,想到蔚彩在自己逃跑之前便失去了踪迹,在这凶险万分的雨墟之中,哪怕是有地尊元老护卫也是艰难啊!
“不行,我要去找蔚姐姐。”
有时候,许多事情哪怕做不了,也要奋不顾身的去做,若是蔚彩死在雨墟,那阿逸这辈子都将难以释怀!
蔚彩为何来雨墟,还不是因为阿逸的巧言令色,若非如此,蔚彩会放下四方界的繁杂事务,跟着阿逸不远千里来此遭罪?
“你做什么?”
离叔也不拦着阿逸,只是看着阿逸站起来时脚步虚浮,还没走出两步已经是跪倒在地,半晌又艰难的爬起来,然后又倒了下去...
“你在证明你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忠义,还是在演戏告诉我你真的不能烧火做饭?”
离叔的嘲讽言辞让阿逸瞬间泄了气,阿逸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李歆瑶,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煎熬道:“雨墟怎会如此恐怖,仙帝不知道会有此劫难吗?”
“仙帝有仙帝的思维,岂是你能深究?”
离叔皱着眉头,指了指阿逸手中活蹦乱跳的邈兔道:“杀快点行吗,把老夫都看饿了。”
“......”
好吧,既然是前辈,阿逸多少还算尊敬,摸出身上的小刀杀了邈兔,一边拔毛抽血道:“我过去拔毛,腥味太臭了。”
“啊!你在做什么?”
刚好醒过来的李歆瑶神色一慌,用她那芊芊细指阻止道:“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能杀兔兔?”
“我...”
阿逸发誓,这一次杀邈兔是这辈子最为痛苦的经历,前辈喊杀烤了少放盐,姑娘喊放不能吃兔兔,哪有这么娇情的道理,好在邈兔已经死透了,倒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离叔此刻又不说话了,假装是毛病犯了在地上蜷曲着身体一动不动,半晌还要哀嚎一声引得李歆瑶关切的问候,阿逸背上的血还没结痂,硬是被气得往外直冒,形成了一道道小喷泉...
“行,你们两一个装傻一个卖萌,苦差事给我干了还要挤兑我是吧?”
阿逸气得一个头两个大,又舍不得丢掉耷拉着脑袋的邈兔,忍着身体不适去搬了一对湿木头,用灵力点燃之后开始烤,倒确实没有盐味,毕竟阿逸又不是厨子,有谁他妈随手带调料的?
问题是厨子也不随身带盐啊?
“离叔你没事吧?”
“小公主放心,属下还挺得过去,劳请小公主把手搭给属下,属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