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夏因为他的靠近，下意识的后退，可是不远处便是房门，不出片刻功夫，她已经无路可退。
陆柏言单手压在了门上，垂眸看着抿唇不语的女孩，“所以不能失去我的办法就是让我失去你是吗？”
他声音不大，甚至听不出怒火。
可是程半夏却害怕，怕到就连呼吸都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她双手扣着后面的门，这样的陆柏言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也不是她习惯的那个。
“这么听来，还真的是伟大的很。”陆柏言说着，额头落在了她依旧带着寒气的额头之上。
“我不知道你妈妈会和你说我死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在骗我的，她以前那么好，她对我那么好，她跪下求我的那一刻你让我怎么办？”
程半夏突然开口，声音中不乏尖锐，她用力推开自己面前的陆柏言，情绪失控到自己都无法控制。
或许是因为陆柏言的逼问太过犀利，或许因为陆柏言的讽刺太过明显，所以才逼疯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在我面前，在你面前，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的那么好，我说她骗我你会相信我吗？”程半夏怒声开口质问道，一步步的靠近被自己推开的陆柏言，“我说她要杀我你会相信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吼了出来。
不说，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去接受一个结果，一个不被信任的结果。
陆柏言没头后退，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阻止了她继续向前走，“你连说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就敢确认我不会相信你？”
明明，是她在质问陆柏言。
可是失控的人是她，理智的人，是他。
程半夏猛然抬头，被水汽蒙住的双眸之中还带着震惊。
“我以为，教会了你把依赖我当成习惯，教会了你把爱我当成习惯，教会了你把我当成你生命的一部分当成习惯就够了，可是我唯独忘记了告诉你，信任我，才是你最该养成的习惯。”陆柏言收紧了自己的双手，几乎能看到她肩头陷下去的衣服，“我给过你机会，可是程半夏，你太会让人失望了。”
肩头几乎被人挫骨，可是程半夏却丝毫不在意。
程半夏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柏言已经将人放开，右手从她肩头滑了下去，最后落在了她的左手之上，十指相扣之后将人向后拉了一下，“带进来。”
陆柏言话音落下，包间的门被人打开，被推进来的人便是今天上午陆柏言亲自抓来的人。
程半夏低头看着被推倒在地上的男人，瞳孔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陆柏言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认识她吗？”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地上的男人，还会在问程半夏。
又好像，问谁都是可以的。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遗憾当年没来得及杀了她。”男人抬头看着程半夏，脸上满是傲慢，丝毫不知道悔改。
陆柏言拳头握出了响声，放开程半夏紧绷的手，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男人，“你只要说出，当年是谁让你那么做的，我可以放了你。”
“陆首长又何必明知故问？”男人冷笑出声，“难道陆首长要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