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清风,一队轻骑如箭。
马蹄声碎,笑语声飞。
一路说不尽故乡往事,道不明激动心情。罪孽赎清,离开苦海,光明正大地返回故乡,昨日恍如隔世。
苦海之路,还能回返,人人兴奋不已,恨不得插上翅膀。
无人愿意路上耽误,甚至年近六旬,头发花白老军张文详老头都不愿意停下休息,一行人策马狂奔数日。
“老张,你身体还撑得住吗?”雷少轩眉头微蹙,有些担心道。
张文详发须皆白,脸色憔悴,张着嘴直喘气。一路颠簸,浑身骨头散架一般,疼痛难忍,站于马蹬上。
“没问题,还能骑。”张文祥用力吞咽一口道。
不一会却又苦笑道:“不行,还是休息一下吧,骨头有些散架了……”
“慢点走吧,要不老张回到家,媳妇再一折腾,还不得累死。”
“就是。没死在苦海,却倒在媳妇怀里”
“咱们南军悍勇无比,时时打恶仗,战死在媳妇肚皮上。”
“哈哈哈哈……”
一行人说说笑笑,放缓了缰绳。
“校尉,前面有人!”忽然有人大喊。
前面不远道路上,一个姑娘搀扶着一个少妇,踉跄着沿路向这边跑来。
妇人娥眉紧蹙,圆润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披紫色披风,提长剑,手捂着胸口,似乎受了伤。
雷少轩远远看清了少妇的面容,心内狂澜翻滚。
无比的激动和阵阵酸楚涌上雷少轩心头,让他身体微微颤抖。
少妇衣服上绣着一个图案,这个图案刻在他脑海里、给过他无数温暖记忆一只展翅飞鹰,抓着熊熊燃烧的火炬。
少妇正是苦海路上给过雷少轩巨大帮助的秦妍和女儿如意。
秦妍脸色变化不大。如意已经长成姑娘,脸如莲萼,柳眉星目,依稀留着小时候模样。
看到一队骑兵沿着道路策马而来,乱马狂奔,挤满道路,显得横蛮、彪悍。
秦妍和如意不由心头一惊,秦妍心里发狠,横剑在手。
“秦阿姨,如意。”
远远的,一个青年军官飞身下马,急速跑来,后面队伍紧紧跟着。
秦妍失血过多,头有些眩晕,愣神间,雷少轩已经冲到身边。
如意惊愕中,雷少轩扶住秦妍。
“你是?……”秦妍强忍剧痛,虚弱地问道。
“我是雷少轩。阿姨你不记得我了?”
雷少轩强捺激动的心情,从五灵之心拿出一块玉佩项链。
“还记得当年您掩其光、蒙其表的玉佩吗?如意送我
的。如意,还记得如意补心的故事吗?还记得那首儿歌吗?”雷少轩急切道。
“哥哥!”如意睁大眼睛,激动不已,急促道:“救救我娘,有人追杀我们。”
秦妍目光一闪,记起往事,心一松,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猛然倒在雷少轩怀里。
秦妍身上有几处深深剑伤,浑身鲜血淋漓,神念探去,雷少轩眉头顿时皱起。
雷少轩发现,秦妍身上创口表面隐约有灵气肆虐,显然是修士所伤,秦妍身上虽然不见灵气波动,然而生机磅礴远超凡人,显然也是修士。
秦妍抓住雷少轩的手,轻声急促道:“你们不是追杀我的人对手,立刻带着如意离开。只要能救如意,不必管我。快走!要不来不及。”
“不!娘”如意哭道,悲痛欲绝。
走已经来不及,一群人从道路另一边走近,逼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雷少轩厉声道。
雷少轩脸色铁青,缓缓放下秦妍,看着靠近的人群,执刀怒视。
四个人身穿白色道袍的人走在前面,为首一人,面圆剑眉,眼睛明亮,颇显憨厚,头上一方紫巾系发穿玉簪,
“青云宗修士沈一元奉宗门谕令,追杀圣火宗秦妍母女。此二人修行邪恶功法,残杀无辜,伤人无数。”
沈一元走向前看着,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
“先帝曾颁布诏令:道士和尚不得参与朝堂政事,令毁寺灭佛,尔等不思悔改,光天化日之下追杀人?”雷少轩冷脸肃言道。
沈一元闻言哭笑不得,哪跟哪呀?
“我等乃修士,非道士。”
“我不管你等是什么人,追杀犯人乃朝廷事务,你们擅自替朝廷行事,滥用私刑,该当何罪?造反吗?”
众人闻言愣住了,颇有些不知所措。朝廷真要追究,这件事却是无法宣之于口。
“大人贵姓?海北郡都尉李英琦奉命捉拿嫌犯秦妍一干人等,青云宗等人只是协助缉拿,并非私刑私禁。既然两嫌犯被大人拿住,请大人交予我们。”
沈一元身后走出一人,头圆眼细眉单,满脸堆笑。
“我姓雷,西北南军军情司校尉。官府与道士和尚勾结乃是大忌,你不知道吗?”
雷少轩看着贼眉鼠眼的李英琦,心里颇为不喜,有些不耐烦道。
李英琦闻言心怒,脸上有些扭曲,却不敢发作。
看着冷脸的雷少轩,李英琦颇有些无奈,他搞不清雷少轩的意图,是无理取闹还是真心劝说?
李英琦拱手一礼,耐心道:“青云宗乃是修士门派,非道观。这两个杀人嫌犯皆圣火宗修士,非我等普通人能对付,因
此特延请青云宗高人协助缉拿。”
“如此貌美女子怎么会是杀人犯?”雷少轩不耐烦地看着李英琦道。
李英琦闻言心里咯噔,雷少轩看上这两个美女了?
“你们有度牒吗?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