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突然冒出这一句话,着实吓坏了妻子晓芳,她挣脱开杨秋的怀抱,盯着杨秋说道:
“你这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
“媳妇,我现在还不确定,但你……你看看这玉,和上次见到那块儿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杨秋把手中的玉,递到晓芳的面前。
晓芳仔细端详着这块玉,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它说道:
“这和上次见到的那块儿确实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杨秋急切的问道。
“上次的那个有……有个红色眼珠子……”
想到此,晓芳仍感到心有余悸。
“嗯,这跟你那天见到的其实就是同一块儿,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杨秋正欲说下去,可门外的大黑又大叫起来,吵醒了熟睡中的小八郎。
一时间,狗叫声,婴儿啼哭声,乱作一团……
二人停止了对话,杨秋走过去,抱起八郎,交给晓芳。
“炕有点凉了,我去烧烧炕。”
杨秋伸手摸了摸炕面,皱着眉说道。
“你走了我害怕……”
知道门外躺着具尸体,晓芳一步不敢让杨秋离开她。
“没事,咱家外屋地有现成的柴火,我不出门,打开里屋门,我边烧火边跟你唠嗑。”
东北老式的泥草房,格局很简单,开了房门进来,首先看到的是厨房,东北称之为外屋地,厨房有一口大锅,大锅下面是灶台,灶台下有一个窟窿,就是东北人口中的“灶坑”。
柴火投入灶坑,点着火,这火既可以炒菜,又可以给里屋的炕加热,这东北大炕有一个特点,上热快,一篮苞米棒,小屋子里就特别暖。
但后半夜这灶坑里的火渐渐灭了,炕上和屋子里的温度也会逐渐降低。
所以夏天还好,一到冬天即使家家户户都没了农活,也要起早烧炕,否则稍一晚起,这屋子便无法待人了。
晓芳也知这屋内温度有点低了,虽然害怕,无奈为了孩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杨秋推开里屋门,来到外屋地,墙角处有一堆现成的苞米棒,他拿起小铲子,往灶坑里填了些柴火,取一根玉米棒,在墙角的小煤油桶里戳了一下,转身回到灶坑前的小凳子上坐好,拿起灶台上的火柴,划着了后,对上沾了煤油的苞米棒……
这沾油的苞米棒一遇明火,忽地着起火来,杨秋麻利地把它丢进灶坑中……
不多时,灶坑里已经是红堂堂一片了,杨秋坐在火前,想着这几天发生的离奇事件,发起呆来……
“你这块玉,从哪里弄来的……”
晓芳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哦……这个……”杨秋从火堆里抽出一个顶端碳化,还未烧着的苞米棒,拿在手中在地上画着圆圈。
“捡的,在山里,孩子出生那天,我走山路回家,无意中捡到的……”
杨秋不敢说出那天的情况,这块玉,是他改变生活的唯一机会了,从前那浑浑噩噩,毫无希望的人生,他已经过够了。
“哦……这玉应该值不少钱吧。”
“还不知道呢,我寻思明天去趟城里,找个懂这东西的人,瞅一眼,给咱定个价……”
杨秋答道。
“嗯……”
晓芳没再说话,杨秋守在灶坑前,望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火苗,期盼着黎明的曙光早日到来……
凌晨四点半,隔壁老刘家的大公鸡,喔喔地鸣叫起来。
过了一会,隔壁院子中传出男人的咳嗽声,晓芳听得真切,便对杨秋道:
“你去叫人吧,我敢自己在家了。”
杨秋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出门,向村里走去……
此刻雪已经停了,大黑守在门口,像个忠诚的卫士。
杨秋瞟了一眼门前骇人的大雪堆,只这几个小时,又堆了很高……
他脚下没停,径直向村里走去,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三两只狗叫声传来,却显得周围更加静谧了。
杨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雪下得实在太厚,没过了脚踝。
白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约莫十分钟脚程,来到大哥家院前,杨秋扯着脖子喊大哥出来。
喊了几嗓子后,但见得杨春家屋内灯光亮起,一人影披衣服走出门来。
“秋子你发了什么疯,这大清早的在我门口穷嚷嚷啥?”
说话之人正是冯春。
“大哥你快去我家,有急事商量,我现在去二哥家叫人。”
杨春见三弟这神情确实严肃,再不敢怠慢,连忙向杨秋家走去。
三兄弟陆陆续续来到了杨秋家门口,天刚蒙蒙有些微光,好在这满地的白雪,自映得周围愈加明亮了。
三兄弟在杨秋家门前雪堆处站定,夜间看不清形状,这白天却看的真切,蜷蜷一堆,一处还似有人脑形状的隆起,甚是恐怖。
杨秋拿起扫把,哗啦啦扫开这浮雪,众人顿时大惊失色,一个赤身**的男子浑身僵硬地侧卧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人……这人不是季三儿吗,老三,这……是咋回事,这好端端的,怎么光溜溜地死在你家门口了?”
杨夏神色慌张地问道。
“我……我哪知道啊,凌晨时候这大黑乱叫,我出去一看,就……就发现了,我发现时这人就已经僵死了。”
“那当时怎么不叫我们来?”
杨夏连忙追问道。
“晓芳她自己不敢在家啊,门口凭空出现个死人,谁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