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葭衣说了原委,杨氏果然没有要赶人的意思,而是让府中人赶紧去收拾房间,安排三个孩子住下。
善良的杨氏并没有嫌弃三人身上的脏污,而是命人打了洗澡水,还准备了衣服给三人送去。
易葭衣隐瞒了与那三人相识的过程,只是说见人可怜,接回来住下,孟府也不差这几口饭。
尤雨的确如易葭衣的诊断,是轻微食物中毒引发的肠胃不适,吃药之后,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第二天一早,洗干净的尤平和大力两人便来找易葭衣。
见到她,两人立刻跪下行了个大礼。
“恩公!多谢恩公!”
“多谢恩公救了我妹妹,我尤平此生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恩公!”
尤平说完便开始磕头,磕得砰砰作响,似乎完全不知道疼痛。
“够了!”易葭衣喝道,“别磕了,若是磕伤了,一会儿还要给你找大夫。”
闻言,尤平停了下来,却仍是跪地不起。
“你们先在这里住下,等你的妹妹痊愈,再提报恩的事情。”
说罢,易葭衣便从二人身边绕开,直接离开了孟府。
两人也挺轴,没听到易葭衣让他们起来,竟然就一直跪着。
直到杨氏发现,才“哎哟喂”的喊着,让两人站起来。
因为跪了太久,两人起身的时候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这一切,当易葭衣晚上回家的时候,府里管家都告诉了她。
执行偷盗计划时,考虑到一人失败之后另一人过来弥补,是为有谋。
明明可以逃跑,却为了救同伴而跑回来挨了易葭衣一脚,是为有义。
不听到易葭衣的命令,便不敢随意走动,是为忠诚。
虽然因为易葭衣的绝对力量压制,暂时看不到两人的是否有勇。
但是以易葭衣经历了无数世界历练而来的眼界,她能确定这两个都是可靠的人,可以放心将杨氏托付给他们。
两天后,尤雨就可以正常吃饭了。
她年纪虽小,却十分懂事,不哭不闹,乖巧听话。
见到易葭衣,尤雨学着哥哥跪了下去。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竟是向前一扑,直接趴在了地上。
易葭衣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无奈地对尤平说道,“以后见我别跪了,起来正常说话。”
“是!恩公!”
一手将小小软软的尤雨抱在怀里,易葭衣另一只手敲着桌子,问向另外两人。
“你们可识字?”
“会,父亲教过我和妹妹。”尤平回答。
大力摇头。
“那你们可会武艺?”
尤平摇头。
大力眼睛亮了,他兴奋地点头,“我会!我从小打到大,跟别人抢食物可厉害了,就是靠着双手把自己喂饱的!”
易葭衣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用一只手,一招就能让你趴下。”
大力虽然感激易葭衣,一切服从她,可是听到这话却有些不服。
“怎么,不服吗?要不要试试?”
试过之后大力的心灵受到了巨创,站在一旁无精打采,就像个蔫儿掉的柿子。
易葭衣的确只用了一只手,而且另一只手还抱着尤雨。
大力实际应该有十四岁了,但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样子。
从小就在乞丐堆里面讨生活,大力完全是靠着自己摸爬滚打独自闯荡。也正是因此,他并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认识到自己,才能更好的成长。
易葭衣此举,也是为了大力好。
“明天开始,我会找师父来辅导你们识字习武。想要报恩,先学好本事。”
尤雨小心翼翼地问道,“恩公,我也能一起学么?”
尤雨个子矮,只能仰头看着易葭衣。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总是不苟言笑,她的下颚线虽然并不算锋利,但看起来还是很严肃。
易葭衣低头看着尤雨笑了笑,点头说,“当然。”
尤平大力内心这是第一次见恩公笑啊果然对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尤其是软萌可爱的女孩子
几天之后,皇上赵集同意了薛公公提出的新方案。
这个消息太过轰动,易葭衣不用偷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皇宫和孟府之间街道的住宅区域全都是供达官贵人的,曾经的孟芹在这条道上来回无数次,见到的都是皇城最繁华的景象之一。
然而易葭衣最近却会特意绕路,尝试着从平民区甚至贫民区走过,有时还会刻意到城郊农民的田地去逛逛。
多逛逛,多走走,她发现艮夏国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贫富差距大,而是最顶上那少数人和其余人的贫富差距大。
顶上那少数人,自然指的是以薛公公、孙大人、王大人三人为首的集团。
有一些文人想要劝谏皇上,或者直接写了奏章弹劾。
可是这些奏章都会经过薛公公的审查,根本到不了皇上面前。
甚至有一些持反对意见的人还会遭到打压,好一点的被贬官,严重一些的被外放甚至抄家。更有甚者,则是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马维然的家族中有不少人都在朝为官,而根据易葭衣得来的消息,他们马家几乎所有官员都已经站在了薛孙王三人的阵营。
这也让易葭衣不得不改变原先的计划,只能执行简单粗暴的办法,让马维然身败名裂。
易葭衣一开始的计划,是想办法与马维然结为朋友,向他透露出自己即将进行的创作。
易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