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品着糕点看着他们退出,原是甜腻的糕点,此刻吃在嘴里淡然无味。王爷见我不做声,便替我倒杯茶道:“蓉儿,糕点甜腻,喝口茶吧。”
我看着王爷的眼睛,想寻找一丝异样痕迹,而他两眼目光坦然而温和,无任何异样,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多疑了。我接过茶盏,叹气道:“你日渐消瘦,原以为军营生活艰苦,今日特来送点心,没想你这不缺。”
王爷顺势揽我入怀,两眼充满柔光看着我,一张疲惫的脸凑到我面前,两片唇轻轻贴近:“蓉儿,谢谢你来看我。”
正欲低首吻我时,我倔强扭头躲开。手里的茶水没来得及喝,全部洒在他身上,王爷也不管衣服,顺手将我手中杯子取下放好,重新搂着我说:“蓉儿,我心里不会有其他人,有你便够了。你呢?”
我被他两眼看的难为情,讷讷道:“这里是军帐。”
王爷伏在我耳边低声说:“没我命令,没人会进来。蓉儿,你的心里可还会有其他人?”
他焦灼的渴望的眼光看着我,刚刚还伶牙俐齿的我,此时却一句情话也说不出,“我……”
耳畔柔声的响起一句:“蓉儿,我爱你。”
平日在王府说说情话,我倒也不觉得什么,今日同他在军帐内这般甜言蜜语,令我很不自然瞬间面颊发烫,内心升起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想着今日来找王爷有要事,我挣扎着起身说:“王爷,我心急于一件事,我何时能见到柔福帝姬?”
“原来你来这里并非为我,你心里只有柔福。我自作多情了。”王爷专注的眼神从我面部移开,他双手松开整了整自己的服饰后道,“我现在就去皇宫接柔福帝姬,你回王府等着就好。”
我原以为还要等几天,王爷这么说,我便好奇问:“柔福能出来了?”
“柔福跟父皇说在几位王妃里,唯独你做的服饰很独特,她最最喜欢。她希望自己去金国的时候能穿你做的礼服,父皇才同意她出宫,限定两个时辰后必须回宫。”王爷又看向我说,“蓉儿,你何时也为我做一件衣服。”
估计柔福是被逼急了,才编出我会做衣服的谎言。说起做衣服,殷茜的母亲是当地有名的裁缝匠,每逢寒暑假,别家小孩聚集一起玩耍,殷茜都要帮母亲打下手,四五年后,渐渐地她自己竟然会设计一些时尚服饰了,高中毕业后她考到华东纺织大学服装系,学业有成后在一家企业负责欧美出口服装生产,说起做衣服的本事,应该是她本人才对。我哪里会做衣服,上回给王爷绣的香囊也是在熙莲的帮助下才完成。我听得王爷那么一说,我就随便应了一声“哦”。
晚膳时分,一个脸色发黄,身体瘦削的柔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很难想象这一个月她是怎么过的,竟然让自己憔悴到这种地步。王爷因有要事便独留我们在闺房谈话,我支开了所有的人,让诗凤门外把守,屋内只留熙莲服侍。柔福一路赶来并未吃过晚膳,令熙莲安排,柔福说自己没有胃口,暂且先缓缓。
我看着她一双红肿的眼睛,想必是来之前哭过一次了。我握着她凉凉的一双手,问了一句:“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
她似不甘、似后悔、似绝望地趴在茶几上哭了片刻,我了解她的习性,索性让她哭一会儿,也许只有我,才是她真正可倾述的对象,同窗苦读的那些年,我和她早已超越金兰之契、莫逆之交的情感。我抚摸着她的头,无声地安慰着,她泣不成声地讲述离开王府后所发生的事情。
柔福在王府疗伤的五日里,潘邵阳每日细心照顾,谈吐幽默风趣,更是增添了对潘邵阳的好感,让她确定今生今世非他不嫁,不管他爱不爱她,哪怕是个侧室她都愿意。柔福被接回皇宫后的头三日,日日想着要怎么跟他父皇沟通,好让皇帝做主把自己指婚给潘邵阳。一周后的傍晚,她选了个好时机,向皇帝和母妃阐述自己已心有所属,希望能成全她和潘邵阳。皇帝觉得潘邵阳在年龄和人品很适合自己的女儿,其母妃听得是太医院潘家的大公子,也觉得这个驸马选的着实有眼力。当时两老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让女儿在宫里好好疗伤,静候佳音。得到了两老的肯定,柔福一颗心就像浸泡在蜜糖里,那一夜她开心的失眠。可在三天之后,宫里来了位金国的使臣,朝臣们商议一天一夜,第二天自己稀里糊涂的被纳入送往金国选太子妃的名单。当晚皇帝和母妃找柔福谈话,让她要从宋国公主额角度来考虑自身的婚姻,如今国家军队匮乏,不宜交战。现在金国愿意通过联姻缓和两国外交,皇帝希望那个能承载国家使命的人是柔福帝姬,让柔福放弃对潘邵阳的心。柔福才开心了三天的心刹那间被封冻,几近绝望。她母妃怕她想不开,则日日陪伴在侧,柔福一哭,她母妃也跟着哭。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金国,可是皇帝的命令,圣旨已经传告朝野,成为落地的事实,她母妃这一陪就是十来日。之后宫里派了画师为她画像,她拿出所有值钱的饰物贿赂画师,要求把她画丑。画师先是不敢收取柔福帝姬的好处费,可见她躲在被窝死活不配合,被她这样一闹腾,画师索性接下她的好处费,承诺把其画丑。柔福想着自己的画像丑陋,金国太子一定不会看上眼,绝望的心重燃希望,觉得自己和潘邵阳还是有希望的。她母妃看着自己女儿心情有好转,想着不负自己日日的规劝,女儿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