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们自己的军帐内,王爷并没有在,案桌上的饭菜也都未曾动,我让熙莲去隔壁少宰的军帐处看看王爷可在。我有些心神不定,便告知凌少方才那金国商人吴德鸣在宋国地盘的茶楼我与他曾起过争执。就在刚刚,或许已经被他认出来了,我担心也许会有麻烦,但具体的说不出是什么麻烦,内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凌少劝我不要多想,他将找机会去他们的军帐外偷听一番,便离去。
很快,熙莲回来回话说:“王爷今夜要与少宰和将军他们议事,让夫人先休息,不用等他。”
我有点怅然若失,王爷这是在逃避现实与矛盾,我对自己的情绪重新做了调整,我想再一次与王爷谈一谈心,可惜,王爷很不理智,他不给机会,我便洗漱一番,熄灯睡觉。
睡意朦胧中,我仿佛听到厮杀声,猛然睁开眼睛静静聆听,军帐外传来士兵的惨叫声、打鼓声、刀剑声、马儿的惊叫声,我与熙莲连忙穿好衣裳,透过军帐的帘子向外看,昼夜之下有无数手绑红带的黑衣者,他们个个手持明晃晃长刀,直奔金**营,口中大声嘶叫着:“灭掉金贼!为国报仇!”
金国的侍卫军似乎早有防备,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守护姜越、郭相甫、胡鹏的军营,这样的仗势,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只老鼠都难以进入他们的军营。未等黑衣人接近将领的军营,守在外层的士兵早就杀气腾腾,兵刃相见,刀光剑影中充斥着各种惨叫声,听得我毛孔树立。
我和熙莲不晓得应该留在原地不动,还是应该去和王爷汇合,正在发愁之际,柳翼赶来催促道:“王妃,这里不安全,赶紧跟我走。”
慌忙之中我问:“我们去哪里?王爷呢?”
柳翼道:“这里没有士兵保护你们,快披上披风,你们跟在我身后,我带你们去王爷的军营,好歹还有我们自己人可以保护你们。”
我一边披上风衣一边问:“柳翼,那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
“可能是辽国的余党反叛,你们紧跟着我,我保护你们离开这里。”语毕,我们紧紧跟随柳翼身后,军营混乱不堪,时不时冒出一两个黑衣男子阻碍我们的去路,柳翼武功本就超群绝伦,出神入化,格斗三五下对手招架不住躺倒在他宝刀下,他一路清除障碍,毫不费劲。眼见我们就要到王爷的军帐,迎面一黑衣人扬了一把粉末,我与熙莲自顾着自己用风衣遮挡,可还是慢了一步,粉末早吸入肺腑,我们咳嗽不止,忽闻得柳翼一声狂叫,待我们回过神,发现柳翼手臂受伤,鲜血直流,而宗将军和施全已经过来营救,那撒粉黑衣人已经被架在施全的刀下。
只见柳翼右手臂躺着鲜红的血,左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疼痛难忍。熙莲连忙取出绢帕轻轻给他包扎止血,而柳翼的眼皮顿时红肿得无法睁开。
施全立马剑指黑衣人道:“快说,你撒的是什么?可有解药?”
那黑衣人嗤笑两声,一咬牙,顷刻间,口吐黑血,横倒在地,没有呼吸。
张邦昌看了看柳翼的眼皮道:“柳将军眼皮上的*,似乎是石灰粉。”
王爷见状下令道:“你们都不要离开这里,施全,你与我去请这里的军医。”
我忙阻止道:“外面那么乱,王爷不必出去了,我有经验,你们赶紧去取一些食用的油、清水、盐、棉花,我来为柳将军清洁眼球。”
凌少道:“王爷,我们不宜走散,外面的情形估计也请不来军医,还是先让王妃试试看吧。”
熙莲坚定的眼神望着我,她自然是信我的,因为我来自现代,我还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你们放心,我有方法可以缓解柳翼的痛苦。”
我麻利地先用棉花占清油轻轻把他眼里的石灰粉末擦拭干净,眼眶内没有粉末后再用淡盐水冲洗,最后再用清水冲洗。一套流程完毕,我让熙莲扶着柳翼先去休息。
大约是两炷香的时间,军帐外的格斗声、叫喊声、刀剑声渐渐退去,渐渐恢复平静。
我们众人忙走出军帐外看个究竟。三米开外,地上满满躺着死伤者,还好他们穿的是黑色,没有显得那么血腥,即便是这样,这样的场面看得我触目惊心,忍不住作呕。
卢将军等人看押着眼前这批被俘的十几人黑衣人,姜越、郭相甫、胡鹏等人均在场询问黑衣人,大致就是你们是谁派来的,来了多少人,为何要偷袭金**营,后面还有没有偷袭者之类的拷问。
姜越见到我们出营,冲着我们吆喝道:“九王,你们也太胆小了吧,你们竟然不敢出营一战!”
旁边的胡鹏胡扯道:“姜大人,我看这帮辽国余党与宋朝议和使者是一伙的,你看宋朝王爷和大将居然观而不战,我们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到皇宫,让皇帝下令杀了这帮假心假意来议和的人。”
姜越道:“九王,你出来解释一下吧,否则,我的将领们要把你们抓起来,送进皇宫大牢了。”
九王道:“我们是宋朝的议和使者,怎会联合辽国余党偷袭金营,我们既然要偷袭金营,又何必会停留在此,姜大人难道这点是非都分辨不出吗?”
胡鹏恐吓道:“难道你不怕我们杀了你们!”
九王面不改色道:“行事之前请三思,杀宋朝议和使臣和亲王,你们只会挑起两国战争。”
张邦昌顿时慌张地哭泣道:“各位大人,我们与这伙黑衣人没有干系,我们只是朝廷派遣来金国议和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