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失望而归。
莫赠坐在床上,面上却是不紧不慢。
枫柳抿紧了唇,她说道“王成为了那个东西受了些皮肉伤,可是属下深知王成武功高强,他到底是在护什么东西,竟然这般拼命?”
枫柳私下里听说,那东西与莫赠有关。
“他?能送我什么?”莫赠悠悠的躺在软枕上。
天凉的紧,枫柳燃着了屋中的火炉,扇了扇屋中有些热气了。她方巧收拾着桌子,仿佛在特意照找什么东西。
她见莫赠眼神紧逼,她忙改口说道“小姐茶盘上的陶蛋怎不见了?”
屋中沉默,莫赠紧紧盯着枫柳。
枫柳被盯得及其不自然,她忍不住说道“屋中太凉了吗?属下这就为您弄一个汤婆子。”
“王成让你帮忙找那陶蛋了?”莫赠问道。
枫柳一愣,突然跪到地上说道“小姐,枫柳知错。”
“你要分的清你是谁的人。”
莫赠厉声道。
“小姐,属下不知道那东西意味着什么,但是听王成说,近乎关系到汴京的命运,您”
“你是来教训我的么?”
主仆二心,这是莫赠曾经最怕的一件事。
枫柳现在与王成走的太近,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被一时的感情冲昏头脑,大部分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劫,就算莫赠也是。
所以莫赠愿意给枫柳一个机会。
“枫柳不敢。”她似乎回了理智,恭敬道。
莫赠松了口气,所幸枫柳知道是非。
她道“告诉王成他们,东西不在我这,我弄丢了。”
“是。”枫柳回道。
冰冷的地面冻得人膝盖锥疼,莫赠道“先站起来说话。”
她盘腿坐在床上,现在的局势不好让公孙大夫直接给君止看病,大抵看势头,公孙大夫万一是莫立扬的人怎么办?
然而莫立扬已然不是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温雅哥哥了,听王成描述君止成了那副样子,多半是拜莫立扬所赐。
所以公孙大夫只能悄悄进城,不能打草惊蛇。
想到这儿,莫赠蹬起鞋子,往案边跑去。
“研墨。”
她道。
莫赠洋洋洒洒写了四个字,递给了枫柳。
“送到城外公孙大夫那里,记住要悄悄的。”莫赠道。
“是。”
枫柳瞟了一眼信上的两行字“一人速来。”
莫赠写的简洁明了,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莫赠,便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一早,公孙大夫被枫柳接到了宝花茶楼之中。
公孙大夫一见莫赠,便急匆匆的上下打量了莫赠的身子,他掐着莫赠的手腕,按住脉搏道“气息稳,就是睡眠有些问题。”
他又看了看莫赠一脸藏事儿的脸,将自己带来的药箱往桌上一摔,冷下了脸说道“你把老夫一人诓来,是什么意思?”
“老夫回去了,真是的没有一点儿交代就将老夫这么一个小老头折腾的哟!”他又道。
莫赠忙拉着他的手,说道“你可知道莫立扬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君止?”
公孙大夫打量着莫赠,说道:“老夫不知道,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莫赠道“他叫君止,被莫立扬割了舌头,挑了手筋,挑了脚筋,现在危在旦夕。”
“救不了。”公孙大夫摆摆手,见莫赠一直盯着自己,他又道“真的救不了,就算华佗转世也救不了。”
莫赠抿紧了唇,“公孙大夫。”
枫柳识相的退出了茶间儿。
“最后一次。莫要让莫立扬知道。”
莫赠道。
公孙大夫叹了口气,摊手道“真的没办法救了。”
莫赠低下了头,颓废的坐在藤垫上。
公孙大夫背上药箱正要走出屋子,却见莫赠早已抬起头,紧紧盯着公孙大夫的背影。
公孙大夫一咬牙,转身说道“最后一次。不过说好老夫去看看,若是不能救你可不能怪老夫。”
莫赠没有出面,枫柳护送着公孙大夫进了君止的小茶楼。
齐棣见到公孙大夫,急将人带到了屋中。
一路上公孙大夫都在紧紧盯着齐棣。
公孙大夫一言不发,齐棣正欲退出屋子,却冷不丁听到公孙大夫问道“你多大了?”
齐棣一愣,脱口而出,“十有八。”
“几月生的?”
“四月初五。”
“四月初五”
公孙大夫细细想了一下,“四月初五?”
齐棣从君止严峻的病情中抽出,感到一丝尴尬。
他稳住心思,说道“君止的伤情刻不容缓,您还是先”
“四月初五,六月初五,命中有劫,注定走不到一起。”
公孙大夫懒懒道。
他看着床上的君止,轻轻掀开嘴说道“啧啧,从根儿就没了。哦对,四月初五与六月初五天生为煞,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小赠怎么会这么不长心的瞧上你?”
齐棣心中大乱。
齐棣与莫赠的生辰仅仅差了几日,他偷偷算过,是顺命,是天作之合,怎么在这老头儿嘴里就成了老死不相往来?
也是,没几个知道他真正的生辰。
这公孙大夫没有要他走的意思,便向前说道“君止的伤还能好吗?”
公孙大夫横了他一眼,“还想好?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齐棣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局。
他站在公孙大夫旁边看着他的操作,公孙大夫说道“看到没有,这伤是他自己拿匕首挑的。”
他指着君止红肿到一发不可收拾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