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侍卫只想,凉溪回来了,就可以帮着花影找小少爷,这样花影就可以早日回府。毕竟她的本事,可不是别人能比的。却没料到,凉溪回来的确是寻找郭复武的,但结果可能就没那么美妙。
说让他看紧了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那个丫鬟确实被提拔的有些莫名其妙。堂堂尚书府小姐,怎么也不至于找个扫地的贴身伺候。现在凉溪又说了把她看起来,应侍卫自己心里便猜了个六七分。
领着凉溪从书房的密道一路进宫,应侍卫不止一次想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见凉溪一脸凝重,便不敢出声,一直走到密道的另外出口,才道。
“请姨娘在这里略等片刻。”
北方战事未定,皇帝也没有心思去后宫游乐,正在御书房内愁眉紧锁。凉溪来得也巧,应侍卫离开不久,便领着脚步匆匆,一脸急色的皇帝回来了。
“快快请起!”
凉溪还未拜倒,便被一把拉起来。见皇帝换上满脸喜色,上下打量了她几回,见她胳膊腿儿完完整整,头发似乎都没有掉一根,便畅然大笑道:“好好好!这回朕倒要看看,他们文家还要怎么诌些天降神力的奇闻来愚弄百姓!”
“为反军画符之事,实在是……”
凉溪连忙要解释,但她人都已经回来了,皇帝自然将这件事全盘翻过,哪里敢怪她?
“无碍,你一弱质女子身陷敌营,免不了处处受制。画符保命,是再也合理不过,不必向朕请罪。倒是朕与子悟,着实亏欠你良多……”
凉溪连呼“不敢”,不过文公子,确实有威胁到他。
皇上身后的公公还是之前那个童公公,她这边是应侍卫,都是可信的人,凉溪便直接道:“皇上,奴婢自打被文章允捉走,其实已经做好自我了断的准备。只是……”
凉溪有点难以启齿:“只是从他那里……听说了一件事……”
“何事?”
“他说,若是不帮文家画符,若是自尽,便让人毒死我家老爷。”
“让谁毒死他?”谁本事大到这个地步?
“让……夫人。”
三个人的呼吸声齐齐一顿,皇帝眼皮跳了跳。顾雪枝会毒死自己的丈夫,原因也无非就那么几个。可不管是哪一个,都……
“……不是……呃……夫……伯夫人怎么……”皇上的话一卡一卡的,凉溪分辨不出他是震惊还是幸灾乐祸。
与皇帝相比,应侍卫是彻彻底底地惊呆了。
“我……奴婢,”凉溪也一脸到现在仍然无法接受的样子,“奴婢听他说的时候也不相信,可是,夫人被他劫走以后,住的地方旁边有一个暗格,奴婢在那暗格里,亲眼目睹,他二人确实……情深意重。”
童公公微微张嘴,之后想伸手闭了耳朵,但已经全都听见了……真倒霉!跟着皇上下来干什么?让他知道这种事情干什么?
“若是如此也便罢了,他们,他们……”
这还没完?皇帝和应侍卫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童公公想掉头而走,但三人还是只能听,听凉溪说:“……还有一个孩子,之前就在伯府中出生。”
皇帝已经彻底言语不能,不管他现在已经开始怎样隐隐忌惮康宁伯,他现在是真的同情。
这略有点惨了!康宁伯可是一片真心啊!
“那孩子名叫复武,正是夫人所生的小公子,至于这个名字,也是文章允起的。之前,奴婢没有留意过孩子的名字。此次沧州城破,奴婢住在沧州知府小姐屋中,又得知了一件事。”
“文章允火烧沧州百姓,满城都是焦尸的味道。他夜里大醉而归,神态有异。遇到晴空响雷,手指苍天,乱七八糟地指天骂地。奴婢心生怀疑,便壮着胆子弄晕了身边一个丫鬟,问了她些话。这才知道,那文章允竟是一百年前武国皇室的后代。这就难怪,他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复武了。”
“竟还有这等事?”皇帝立马将康宁伯丢到了一边。
“皇上不必忧心,此次萧大将军领兵出征,是必胜无疑的。那沧州知府在府中藏了一批死士,就在城破的那一夜,他们想先来杀了奴婢。话说明白之后,奴婢借了他们两张符,如今,文章允已死。预谋复国的反贼失了皇子,必定方寸大乱。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孩子,武国皇室,便不复存在。”
皇帝大喜过望,知道有凉溪在,找到那个孩子,一点也不困难。他向后招了招手,童公公会意,问道:“陛下可是要支林侍卫?”
“嗯。”
童公公匆匆而去,匆匆而来,抄了学士府的林刀和他一起回来。在路上早已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事,来了之后便和应侍卫站在一起。
皇帝又说了一大堆凉溪劳苦功高,日后必定大加封赏的话,凉溪只是诚惶诚恐地谢恩,并不敢应承什么。看得出来,皇帝还是想要将她纳进后宫。
从宫里出来,一路向回走,到了她审问过许多人的那间刑室,凉溪停下来,叫应侍卫去抓了桃花过来。
“姨娘,皇上身边的林刀可是一个能当一百个用的,您就支使他吧。”应侍卫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两个男的对视一眼,林刀也不反驳,独自去抓人。等不得半刻,果然是能当一百个用的,他手里已经拎了丫鬟桃花回来。
应侍卫一看便知没抓错人,两人将个弱女子五花大绑丢在刑室里,不敢打扰凉溪,等她进去之后,关上了门,走到旁边的隔间去。
林侍卫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