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汝人头一用!”
苏默能拔出了腰中佩剑,而后跨步上前,趁着米濯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右手直接揪住了对方头发。x23u
“苏默,汝要作甚!”
米濯又惊又怒,想要转身反抗,可惜已经被苏默占据了先机,身体倾斜之下,根本发挥不出太大力道。
更何况,此地乃平周城头,纵然城外有十万秦军,米濯仍如今然是孤军奋战。
苏默脸上露出森寒之色,厉声喝道:“此时赵、秦两国正在交战,吾为平州守将,汝乃秦国将领,却于战时入城想要与我叙旧,恐怕叙旧是假,谋夺我平周城乃为真。”
“汝若以我为友,吾自当以友待之,汝若谋我平周城,吾为平周守将,当以刀剑对之。”
“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以汝之血,祭我平周城。”
言毕,苏默也不顾米濯的挣扎,长剑猛然划破对方喉咙,而后用力斩其首级。
鲜血喷溅,将苏默脸上以及身上都染成了红色。
这场变故来的太过突然,附近之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鲜血迸溅在他们脸上,众人这才回过神,继而全都用惊恐的眼神看向苏默。
包括齐轩在内,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向来温文儒雅的苏默都尉,杀起人来居然如此毫不拖泥带水。
最主要的是,被杀对象居然还是其故友。
苏默甚至不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这样手起剑落,斩其首级于城头。
众人看着手提头颅,如疯似魔的苏默,都感觉背脊发寒,纷纷下意识后退几步,与苏默拉开了距离。
苏默环顾四周,眼神冷漠而犀利。
他高高举起了米濯人头,喝道:“此乃吾之故友,奈何早已投入秦国,又在战时进入平周城内,此必为秦国细作。”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尔等当以此为戒,莫要随便放人进城,面对敌人无论对方是谁,都要毫不犹豫将其斩杀。”
苏默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所有目睹其斩杀米濯之人,全都脸色肃然。
却说蒙骜等待着米濯回返军营,却没想到苏默派人送来了米濯首级,以及没有丝毫商谈余地的战书。
蒙骜两次计谋被人识破,又吃了很大亏,还在诸将面前丢尽脸面,当即恼羞成怒。
蒙骜抛弃了所有幻想,下令秦军强攻平周。
“咚咚咚!”
战鼓轰隆作响,庞大的云梯以及冲车,在盾牌的护送下,朝着平周东墙缓缓靠近。
密密麻麻的秦国士卒,也都全副武装跟随着云梯、冲车前进。
秦军前进踏地的声音,仿佛让大地都在瑟瑟发抖,他们唱着‘岂曰无衣’,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推进。
“放箭!”
苏默立于城头之上,见秦军进入弓箭射程以后,当即下达了射箭命令。
“啾啾啾!”
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哪怕秦军有盾牌作为掩护,仍旧有些许伤亡。
然秦军训练有素,纵然伤亡不少,仍旧没有丝毫停顿迹象,继续朝着城墙边上靠近。
“哐当!”
体型庞大的云梯靠在城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秦军冒着箭雨、石,悍不畏死往上攀爬。
“轰隆隆!”
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把最上面那位秦国士卒砸得脑浆迸裂,随后其自身携带的强大动能,几乎让这个在云梯上攀爬的亲国士卒,全都宛若下饺子般掉落下去。
“轰!”
冲车迈动着笨拙的步伐,带着巨大冲击力,朝着薄弱的城墙撞去,想要将这段城墙撞垮。
“叮叮叮!”
箭雨倾泻而下,奈何冲车上面有生铁打造的铁棚,将箭雨全都挡住,冲车仍旧一次又一次的冲撞着城墙。
“哐当当!”
箭雨既然伤不到冲车,苏默索性让城上士卒扔下石,石从天而降,狠狠砸在冲车顶的铁棚上面。
铁棚被砸得塌陷下去,奈何冲车质量实在太好,居然仍旧没有被摧毁。
苏默看着生命力顽强的冲车,想到了赵嘉防御燕军进攻之时,所使用的守城策略,眼睛当即微微眯起。
他让士卒们推下滚木阻挡冲车前进,而后又扔下许多柴火以及火油,城下当即燃起了冲天火焰。
箭矢以及石都没有办法破坏的冲车,终究抵挡不住烈火的摧残,车身以及四周秦军,尽皆被火焰吞没。
蒙骜见云梯、冲车攻城之法皆被苏默所破,当即令人运土填城壕,想要凭借人多优势,堆积成一个可以直达城头的斜坡。
不得不说,这种方法有些类似于阳谋。
秦军悍不畏死运土填城壕,在此期间有许多秦国士卒倒在箭雨之下,蒙骜索性不将那些战死之人尸首搬走,反而以尸首混合泥土继续填城壕。
秦国士卒才开始的确颇有怨言,不过蒙骜保证,只要战事结束以后,定会将被埋进去的秦军尸首全部挖出来,再运回秦国厚葬。
蒙骜如此不要脸的做法,一度让苏默无计可施。
齐轩却在关键时候献计,说道:“这段城墙本就十分狭窄,哪怕城中亦是如此,如今秦军不惜伤亡也要运土填城壕,我们不妨听之任之,而后在城墙后面重新再建一道城壕。”
“如此,哪怕秦军伤亡惨重填掉了前面那段城壕,我等亦可依仗后面城壕继续防御。”
苏默以为然,遂用此计。
秦军伤亡数千士卒,好不容易填起了一道城壕,却发现前面仍有阻挡,根本不可能攻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