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崆峒子所说,这里应该就是座大墓,有这些东西也就不稀奇了,我双手合十,朝里面拜了拜,心中默念了句:叨扰了先人切勿见怪,随后我们转了一大圈,并没发现蛙婆婆的踪影。顶 点 x 23 u s
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泥罐子跟前,因为这里有处很清晰的脚印,我上上下下的打量半晌,上天入地是绝无可能了,难道蛙婆婆进到这泥罐子里了,望着眼前这只牛头大小的罐子觉得有些荒唐。
崆峒子捏了把罐口上残留的黑色粉末,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道:“这是人血!”
“人血?”我有些疑惑的道。
“嗯,是炒干后的人血,血末。”崆峒子说完又向四周看了看,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处摆放的都是药蛊。”
随后,崆峒子又打开了周围的几个罐子,里面除了各种干瘪的虫子之外,就是人的毛发指甲之类的东西,味道很是难闻。
对于人药,在汉地也有许多,就像血余碳,不过都是些唾手可得甚至是屎尿一类的废物,就像童子尿可除邪热,寒热头痛,治久嗽,随脾之气上归于肺;再有人中黄烧成粉可治呕血等等,可这儿的人药是人血,没准还有眼珠或者心肺一类的,邪气得很。
崆峒子向我们解释,说苗人对以形补形之道更是深信不疑,这就不免有些残忍,就好像吃人心补心,吃人胆治伏连,所以除了蛊虫之外,人药在苗地也极多,就像上面吊着的谷仓罐,苗家就认为人的魂魄能治惊吓或是掉魂之症。
听完崆峒子的解释,夏缇道:“也就是说,蛙婆婆来这里取人血末是为了治她的刀伤,止血用的喽。”
崆峒子点了点头,道:“嗯,人血的确有这样的功效。”
我探了探华伯的鼻息,尚有一点微弱的呼吸,便问崆峒子此处有没有哪种药能治华伯。
崆峒子摇头说华伯的病可不是一般的病症。
我们又在这里寻了一番,没找到蛙婆婆的影子,而且也没再发现任何异样,于是,朝夏缇和崆峒子摆了摆手。
“这里有毒!”突然,夏缇压低声叫道。
我顺着夏缇所指,就见在通往楼上的楼梯上胡乱的撒着一些灰黑的粉末,是“僵尸蛊毒”,此毒总是会让人不寒而栗,大壮身染此毒,青云更是丢掉了性命,不过这里的蛊毒施放的并不均匀,甚至说是乱七八糟的,显然是蛙婆婆刚刚施放的,如此一来并不能让我们中招,反而暴露了她的仓促。
我们打起十二分的谨慎,绕过蛊毒,上到第二层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封死了。二层勉强只有我们的立锥之地,四周都用木板里三层外三层封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蛙婆婆既然上来了,就不会凭空消失,一定有入口。
于是,我们仔细寻找,用手中的刀剑敲击每一
块木板,果然,其中一块发出的声响有所不同,更加清翠,用匕首揭下这块板子,便露出了一个小洞,洞的另一面没有任何光亮,漆黑一片。
为防有诈,也不能贸然伸手进去,我燃起了一只火折子,从洞口扔了进去,屋子内被照亮了,我探进头望了望,确定蛙婆婆没有在一旁偷袭,便迅速钻了进去。
其他人也跟着进来,火把将这里照得通明,这是二层的正厅,眼前的景象有点吓人,四周的墙壁上竖着的全是干尸,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具,这些干尸的身躯干瘪,黑褐色的皮肤上渗处一层油脂,可以判断这些人应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这些干尸有年轻的男女,也有老人和孩子,不过他们的死状竟出奇的相识,身体站得笔直,瞪着双眼长着嘴,这种表情异常恐怖。
我见夏缇盯着一具干尸出了神,便虚着声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夏缇指着干尸的脖颈处,说他身上纹着一条蛇,我明白她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此人是蛇族的。
我仔细看了看,虽然很难辨认,但还是能看出干尸的脖颈处的确纹着一条小蛇,我又看了几具干尸,不光有蛇,也有蛙和蚕,说明这里的干尸都是三寨的族人,三寨相互克制,不是说互相之间不来往么?怎会不分彼此的一起死在了这儿?难道是相互厮杀所致?
再看正厅的上首位有一具骸骨端坐在太师椅上,从骨骼的大小上看此人很矮,极有可能有个女人,骨骸的肋部插在一柄匕首,在她的怀里捧着一只铜钵,钵里是空的,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青铜的盖子,我试着将盖子盖在钵上,果然盖得严丝合缝,别看这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铜钵,制作极其讲究,算在汉地也找不到如此细致的工艺了。
崆峒子指着后面的墙,道:“这上面好像还刻着字。”
夏缇用火把照了照,的确在这具骸骨的背后是一处类似屏风的木墙,我立即将上面的灰尘拭去,露出一块与众不同的木板,这是一整块红木的制成的,上面的确刻着许多字。
红木的木制极硬,虽然经过了这许多年的磨损,不过仔细观看,还是能辨认出上面的内容,而且这些字都是汉字,竟然记载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刻下这段文字的人就是这具骸骨,她是蛙族的巫医,或者说是整个三寨的巫医,原来上中下三寨原先也是有巫医的,因为三寨不通婚,也很少来往,不过巫医是可以自由的行走于三寨之间的,自然就成了三寨间互通有无的媒人,地位颇高,深受族人的爱戴。
但事情发生在永寿元年,也就是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