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看着那个画面,那么刺目!
长长的距离,她深吸了一口气,跨步追了上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踩在炭火上,心里的痛裹着脸上泪,扬扬洒洒地洒了一路——
本来很短的通道,在此刻,却显得那么长那么长!
红毯,更是红得那么触目惊心当!
乔司南已经坐进驾驶室,她咬牙,只能更快地追着——
跑车轰鸣的发动机声响彻云霄,黎洛嘶喊出声——
“乔司南!等——”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小腹突地传来一股子尖锐的刺痛,那样清晰地传来,成功将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剥夺而去!
黎洛下意识弯腰,捂住小腹,闷哼一声!
酒红色的车子,终于如一抹刺目的闪电,飞扬绝尘而去.......
她腿一软,跌坐在地,冷汗涔涔地蜷缩起十指,抓紧地上的地毯.......
原本,可以大声吼出来的,原本,可以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的!
可是.......,刚才说话的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终究,舍不得啊!是不是没管住自己心的那个人,就势必,会自取其辱?!连报复一下,都舍不得?!
夏唯朵上前,心痛地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摔着哪里了?!”
小腹的痛很快消失,一切恢复如常,黎洛怔怔地看着教堂门口,双眼无神。
夏唯朵低声安抚着,“洛洛,没事了,没事了……”
黎洛看着她们,虚弱地一笑。
她知道,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没事了三个字的存在了……
她也终于明白,乔司南的以前说的,这个婚礼不是为南楠准备的那句话的意思了。她天真的以为,他是为自己准备的。
可事实,却是这么不堪,让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世人.....
黎洛抬头,茫茫然地看着周遭所有宾客的目光。
关切的少,幸灾乐祸的居多……
童博铭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却被黎洛一把挥开,她愤怒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洛洛,我不知道。”
童博铭却隐隐觉得,这件事跟乔安然脱不开关系,毕竟她之前那么竭力阻止,定然是有原因的。
黎洛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
年舒和夏唯朵扶着她站起来,黎洛拂开她们的手,“别跟着我,谁都别跟着……”
然后,就这么冲出了教堂。
她忘了方向,就这么愣愣地走着,穿过教堂前面的小广场,一大群和平鸽就这么飞起,像极了那一颗已经注定了要无处安放的心。
脚下,冰凉。
心,更寒!!
一路走,一路哭!
长长的婚纱吸引着所有路人的目光,路边的新闻里也开始播报着这场婚礼的结局,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可是,还能在乎吗?她,还有心吗?!
最后走不动了,干脆跌坐在泥泞的路边,将自己狠狠地,蜷缩成一团,看着地上那团污水中自己的倒影,让眼泪拼命地滑落。
无助,又凄凉。
原来,她当时抽手离开,他的感觉是这样的。这一刻,她算是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地体会到了!
童欣不是第三者,在他们三个人里面,她才是!
他不折不扣地,将她变成了第三者!
对面的大屏幕上一遍一遍地回播着婚礼的录像,她眼前一阵眩晕,快要支撑不住。
有车子经过,溅起一身脏水泼到了她身上,脸上,甚至,是头发上——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擦了。
真的,真的,好想找一个谁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就这么死掉,那该会有多好?
“洛洛!”
年舒找了一路,
终于找到她,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跟我走!我们去找他算账!”
说罢直接将她往车子里塞。
黎洛麻木地坐进车里,任凭泥水从自己的眉间滑落,连抬手去擦一下的打算都没有,“舒舒,别去。”
“为什么不去?”年舒哽咽,声音嘶哑却又昂扬,“洛洛,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嚣张,永远不懂事,永远不知好歹的吗?你看看那个男人,他把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我怎么能不去找他!”
“我不想更丢脸,舒舒,我不想最后一点点自尊,再被他们践踏一次!”
年舒愣住,突地一把抱住她,大哭出声,“洛洛……”
“带我回家,舒舒,求你!”
黎洛靠在椅背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年舒一边打电话给洛锦书和夏唯朵,一边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去老城区。
原来的房子,还在。
黎洛庆幸自己还没有糊涂到连个窝都不留,她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下车,浑浑噩噩地上楼。
小素和冯奶奶早就被洛锦书接来,见到黎洛,又是哭成一团。
变天,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
上午还在欢天喜地地想要将黎洛嫁出去,可不过几个小时的光景,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黎洛扯了扯唇角,安抚着他们,“我没事。”
“洛洛,你去睡一会儿,”夏唯朵打来热水将她的脸擦干净,“我带你进屋。”
她嗯了一声,顺从地回到卧室,连身上的婚纱都来不及脱,就这么蜷缩在大床中央,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年舒叹了一口气,将门关上,“洛洛,有需要随时叫我。”
她走到门外,看着屋中央的洛锦书,“洛先生,希望你能帮忙消除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