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南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莫锦云身上,“谢谢。”
话语真诚恳切。
莫锦云从窗口旋身,“早点解决你这锅子烂事,我不想我的女人继续误会我。”
年舒已经和他绝交好几日了。
连电话都不接。
不告诉她,是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到时候身处险境,难以自保。
可那个粗线条的女人,又怎么能理解?
唇边逸出一丝无奈低叹,莫锦云还没抬头,便看到一张纸条被递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当年出事的那个酒店,你再去那边查一查。”
“…..你当我是你的跑腿?!”,莫锦云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
“岂敢?”乔司南幽幽抬眸,“只不过不想你的女人再误会你冷血无情,麻木不仁而已。”
“…..”
这只狐狸!
明明是他要自己帮忙,偏偏还用恩赐的口吻来说!
他就知道,乔司南这人轻易招惹不得!
若不是为了那个蠢女人,他真想一把将那张字条撕掉!
“记住了么?”
乔司南也不管他接与不接,将手中的字条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
“大少,您不怕云少他….”
“他会做的,”乔司南微微勾唇,坐进车内。
每个人都有那么个软肋,轻轻戳一戳都会痛。
莫锦云的软肋,自然是年舒。
“大少,现在我们去哪儿?”,乔飞将车子开得又稳又快。
“刚才莫锦云不是说了一个地址么。就去那里吧。”
“这…..”,乔飞为难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乔司南一眼,“大少,您现在....走动不便。”
“贫民窟的人,连温饱都是问题,谁会有时间关心大事情?去吧。”
乔飞抿唇,将车子朝城外开去——
这个城市从来辉煌,可每一个辉煌的,都有自己的阴暗面。
城郊的贫民窟,集贫穷,犯罪,肮脏于一体的地方。
穷人的地狱,妓.女的天堂。
夜色沉凝,一路往后走去,都能见到穿着暴露的女郎不停地招揽着客人。
乔司南将乔飞留在了巷口,独步朝内走去。
红尘泥泞之中,那清隽挺拔的身影居然衍生出了几分独善其身的味道来,仿佛周遭一切嘈杂,万丈红尘,都与他擦身而过,片尘不沾染。
走到尽头,终于,找到莫锦云描述的那扇小木门——
他抬手,敲了七下。
三高四低,节奏却十分急促。
门应声而开,穿着西装的男子朝他颔首,“乔少,莫少找来的人就在里面。我在门口等您。”
乔司南迈步,朝庭院内部走去。
内堂内灯光昏暗,破败的家具已经快要站立不稳,歪歪斜斜地倒在墙壁之上。
门口的摇椅上,只剩下一个痴痴地老年妇女,在夏夜的燠热中,打着蒲扇驱赶蚊虫。
乔司南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当年在童宁的那件事中,就是这个童家的老佣人一直声称自己去酒店找童宁的时候,看到他亲手将童宁推下楼。
“老人家。”
他已经不若当年那般急躁,而是站在一旁,连声音,都没有一丝起伏。
老人年近七旬,耳朵有些背。
却在看到落在自己身上黑影的时候,抬头,“你是谁.....”
“乔司南。”
啪!
蒲扇掉落在地!
老人借着朦胧的,布满油污的灯想要将眼前的人看清楚——
“乔司南,您还记得吗?”
乔司南再度开口。
老人枯瘦的手臂一紧,膝盖上的猫呜咽了一声,旋即跳了出去,瞬间无影无踪。
骨节森森的手,下一瞬就移到了乔司南的脖颈——
“你是人是鬼?!为什么还没给大小姐偿命?!”
乔司南被这样猝不及防地动作推得往后小退了一步,眸中,都是震惊之色——
她口口声声要自己偿命!
四年前,也是这样说的!
到现在,依旧如此!
难道自己真的…..
老妇再度扑了上来,一巴掌捶到乔司南的胸膛之上——
……
乔司南从院落里出来的时候,神色依旧如常,只是身上的衬衫,微微有些褶皱。
他站在门口,弹了弹自己身上的灰尘,淡淡开口,“走吧。不必进去了。”
对方让开道路,“乔少请。”
一路东行,没有人阻挠。
乔司南上车,“回警局吧。”
乔飞应了一声,“这里停车不便,又是单行道,大少走两步,去马路对面吧。”
乔司南抬步,和乔飞一左一右地朝车辆那边走去。
刚刚踏上斑马线,却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
长发女子低垂着头,似乎没有
认真走路,直接从他和乔飞两个人中间撞了过去——
匆匆一声对不起之后,女子继续朝前狂奔而去——
乔司南面无表情地扫了对方一眼,忽略掉对方那句可有可无的对不起,继续朝前走去。
乔飞却愣在原地,看着女子匆匆离去的方向,“大少?!”
“怎么了?!”
“刚才那女子.....,她的脸.....是毁容了的。”
乔司南一怔,这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画面——
“没有吧,你看错了。”
刚刚淡然一瞥,那女子的长发被夜风吹开,明显是一副姣好面容,只是有些病态苍白而已。
这一次,换乔飞怔住,难道自己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