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南直接绕过洛锦书,打算开门,却被他一把摁住,“洛洛刚吃了药睡着了,我想你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乔司南放在门板上的大掌又收了回来,双手重新插.回口袋,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洛锦书,“禁止喧哗,你听不懂么?”
“所以,去那边吧,”他指了指走廊尽头。
.......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一个如优雅的豹,一个如蛰伏的狮,不分伯仲,不让彼此。
乔司南冷冷一哼,慢条斯理地卷着自己的袖口,“洛先生本事见长,连直升机都能调来了。直接带走人家老婆,不打招呼的么?”
“是前妻,”洛锦书缓缓勾唇,语气依旧平缓不惊,“难道只有乔大少有这样的本事么?”
乔氏现在的主人,是他。
前妻两个字让乔司南瞳孔狠狠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倏然蜷缩了一下,“她心甘情愿跟你走的么?”
“不然呢?你以为我绑她来的?我可舍不得,”洛锦书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却成功惹来乔司南一阵哂笑。
他抬手,修长的指在空中虚虚地指了一下洛锦书的下颌,“黎洛抓的吧?这几天我太忙,忘了帮她剪指甲。抓得好。我的小野猫总是能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洛锦书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划过一丝谎言被戳穿的窘迫,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转身,看着乔司南,“你的小野猫?”
“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是你的?”
“呵,”洛锦书狭长的眸子在乔司南脸上来回逡巡。
两个男人谁也不肯多让,就像两个武士,偏要斗个你死我活,为了乔氏,更是为了此刻在病房中的那个女人,视线在空中激烈地交缠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暗流在彼此之间疯狂地涌动。
半晌之后,洛锦书移开视线,看着窗外的庭院,语气放缓,“你知道为什么洛洛这么讨厌洛倾倾吗?”
乔司南眼角轻轻一挑,没有说话。
洛锦书自顾自地开口,也不管自己身边这个唯一的观众有没有在听,“以前倾倾刚来洛家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洛洛也还小,刚开始她排斥洛倾倾,可是外婆一直说教她,让她只当是个多了个妹妹。所以洛洛
在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去接受洛倾倾。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洛洛病了,外婆也病了。我只能先照顾外婆,安排洛倾倾去照顾洛洛。结果洛洛学着去相信倾倾,让她看着自己的输液器。但结果并不好——洛倾倾睡着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当时洛洛的药水挂完了,血液回流,她当时吓得大哭。从此以后,再也不相信洛倾倾。”
乔司南微微怔住。
洛锦书的声音幽幽传来,“洛洛不会相信伤害过自己的人。我一样,你也一样。我们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机会都不多。你难道不明白么?她在乔家经历过了那些事,你以为你们还回得去么?”
“更何况.......”,洛锦书折身,双眼灼灼地看着乔司南,“你觉得她爱过你吗?”
乔司南心口像是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先是有一个点有些酸胀,后来酸胀的点慢慢扩散开来,蔓延到了全身。
只是此刻他还不知道,那是怜惜,是疼爱。
他抬眸,浓长的睫毛缓缓掀开,看着洛锦书,“那她又何曾爱过你?”
“可我们有很多好的回忆,所以我的胜算比你多,而且.....我还爱她。”
爱?
从他洛锦书口里说出来,这个字就变成这么苍白无力的字眼。
乔司南讽刺地笑了笑,一把推开洛锦书往病房走去,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穿过了整个走廊,踢踢踏踏地踩在洛锦书的心口。
握在身侧的双拳缓缓放松,洛锦书慢慢将手肘上的西装穿了回来,旋身,然后——
他看到了站在楼梯口,一脸惨白的乔正芸。
乔正芸不记得自己站在这里有多久了,也忘了之前听到了什么。
耳边反反复复的,却只有那一句——
我还爱她。
她的指尖用力的蜷缩着,直到掌心有刺痛猛地传来,才让她凝回了一点力气。
垂眸一看,原来是那枚订婚戒指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再看他——
他光洁雅致的十指之上,空空如也。
没有,没有他那日早上从床上醒来之后送给自己的订婚戒指。
这是对戒啊,他不戴,那她又算什么呢?
眼里迅速地升起一层红膜,她努力地控制着眼泪在眼球上的那一点脆弱可怜的张力,不让它们凝结成珠掉下来,颤抖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妈病了,刚才在楼下听到熟人说看到你在上面,就上来看看。”
洛锦书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圈,心口突地一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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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司南推开病房的门,见到床上轻浅呼吸的人,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上前,在病床边落座。
除去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其他一切都还好。
已经是接近初冬季节,天气有些寒凉,风也从窗户的缝隙中丝丝地灌着,他伸手调慢了点滴的速度,又微微蹙了蹙眉,想要摁下呼唤铃将护士叫来。
可床上的人却已经悠悠转醒,见到床边的他,黎洛眼中明显地划过一抹放松,“你也回来了。”
“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