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发展,很多乡镇加快了城市化进程。蒋铭记得这个拆迁小区在他小时候是个小镇,还有大片的油菜花。
如今日新月异,已是高楼耸立。
由于靠近河边,会有很多人沿着铁栏杆散步、遛狗,不远处还有孩子玩耍的游乐场。
蒋铭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沉思:都是公寓楼,人还这么多。对于一个通缉犯来说,这样的逃跑路线可是大忌。
同时对影子来说也很不利。假设他成功捕获猎物,不管多么“专业”,在这样的环境中不露痕迹地处理尸体,简直是无稽之谈。
蒋铭失望地看了眼严晏,严晏看来也在考虑此事,脸色远没有发现栏杆上印子时那样舒朗。
“怎么了,不去看看吗?”季邵杰问道。
林彬拿出了老黑的通缉单,“来,你去每人发一张。单子后面有双面胶,看见电线杆记得贴上。”
季邵杰抱怨着:“让我做这种事……”
不过抱怨归抱怨,季邵杰做起来倒是卖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通缉单贴满了沿路的电线杆。
这时,严晏又拿出了地图,和实景对比着说道,“我记得刚才在地图上看见有几家钉子户。”
林彬马上找出了位置:“在这,有三户人家,彼此之间离得也远。”
严晏看着标注的距离,“护城河很长,我们得原路返回,开车去。”
“你们去哪?等等我啊!”季邵杰把通缉单塞进口袋,跟上其他人的步伐后,他望向蒋铭,疑惑地问道:“这是去哪?”
蒋铭:“回车里。”
季邵杰:“这边都还没开始找呐,就撤退了?”
严晏放慢脚步,回头说道:“这里不具备作案条件。”
林彬笑看姓季的小子一头雾水,他边走边问季邵杰:“你觉得藏一具尸体容易吗?”
“尸体?”季邵杰被问得一脸懵逼,“不是说找影子吗?怎么扯尸体上去了。”
林彬:“我们现在是根据曹丹提供的线索去找老黑,而老黑的目的地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那可是影子的地盘,一个可以毁尸灭迹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开动你的脑子想啊——影子是连环杀手,他会不停地寻找下一个猎物,处理这些尸体可是个难题。”
季邵杰不屑地笑道:“有多难?一个人就那么大,又不是一头恐龙,大卸八块,然后、然后……”说着他对上林彬笑眯眯的眼神,赶紧改口,“是你问我的啊,我可是良民!”
林彬笑道:“不简单呐,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后总会被发现。因为处理尸体是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你说大卸八块?我就问你怎么卸?家里的菜刀可不管用。头颅、大腿骨、髋骨……不用锯子可卸不了。假设这个步骤完成了,你用什么容器装这么些尸块?这些是你不得不考虑的作案工具,能帮你也能成为你最有力的罪证。”
“别说了,我可不想知道得那么详细……”季邵杰撇撇嘴,不再说话。
车沿着护城河开了十五公里,周围的建筑渐渐稀少。靠近赤地时,车在一条人迹罕至的马路边停下了。
马路不远处,是个堤坝,接近护城河源头。
下车后,每个人都闻到前方飘来一股臭味。这臭味貌似受风向影响,时淡时浓,有时又闻不到。
蒋铭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捂住了口鼻。
“什么味儿啊?”季邵杰捏住了鼻子。
蒋铭:“跟他们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约莫走了一刻钟,严晏发现了地图上其中一家钉子户。
这房子大门敞着,窗户都碎了,里面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其他房间都是空的,只有楼下一间厅堂里摆着几把断脚的椅子。
“都这样了,还不拆啊。”季邵杰忍不住吐槽起来。
突然,那股臭味又来了。
严晏:“你带警犬去搜查一下,这味道到底哪来的?”
“是。”
林彬牵着警犬奔跑起来,马上这只雄壮的狗子发力了,严晏实在跟不上这四条腿的速度,生怕变成狗溜人,只好松开了手里的绳子。
不出五分钟,林彬带着警犬回来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说道:“那里有座化粪池,味儿都是从那飘出来。”
“化粪池……”严晏似笑非笑,似乎嗅到了一丝端倪,“这个钉子户,我检查过了,里面没什么异常,我们去下一户。”
这户人家,有点牛逼:房子占了马路的一半面积,修路时为了避开房子,笔直的马路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开过一段弧形后,才恢复原来的面貌。
林彬指着门上的大红对联,说道:“这一看就有人住。”
严晏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大妈。问了几个简短的问题后,警方得知这栋房的主人早搬去市里了,他们是租客。
严晏拿出了老黑的合成照,问道:“阿姨,附近见过这人吗?”
大妈皱着眉头左思右想,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点头说道:“见过。”
“耶!”季邵杰激动地都叫出声,把林彬身边的狗子吓了一跳。
“安静。”林彬紧了下手里的狗绳,难掩脸上欣喜。
蒋铭则一如既往地镇定:见过不代表就能找到。
严晏急着问道:“大概什么时候看见的?”
大妈:“早了,上一年过年的时候我没回老家,正在门外切白菜帮子,就这人问我后面那栋房子有没有人住。”
严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