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亲自?
听到这两个词,付清之不由得心神一凝,重新梳理起白耀之前的话。
白耀不知他在冥思苦想什么,但他很乐意看到他苦闷的样子。潇洒的抬手一挥,石牢的栅栏不见。而后对外间大门高声说:“哥哥,到你了。”
随声落下,许久不见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冷漠的神情让付清之忐忑,憔悴的面容让他忧心。
“墨溪……”付清之扔掉水杯,赶忙站起身。虽然关心,也没近前。白耀逼他,他不能在逼他。但是他必须提醒他:“别干傻事。”
白墨溪走到白耀身边站定,没有看他。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付清之,深邃的眸子,似是抱定什么信念。
付清之内心焦灼,他本人不会传音术,白耀收走他的吊坠,他没有里面的符文做媒介,无法与白墨溪暗箱通信。当然,就算有,也保不齐被白耀截胡。他又不能说的太直白。
四目相对,他希望白墨溪还能像以往那样看懂他的心思。
可白墨溪却说:“当年我许诺你,是我不知道白耀还活着。如今白耀回来了,他对我不止有救命之恩,还有兄弟之情。为了我,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得补偿他。付清之,你也认同了,逆天只是不忍看我孤独于世,才用这个契约让我活下来。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就当我欠你的人情,当白耀不在需要我时,我一定放你出来。”
“墨溪,你说真的?”付清之眉头深锁,不在淡定。
“是。”白墨溪笃定道,并向白耀伸手。
付清之看照他的毅然决然,看着白耀的得意,他急了。“白墨溪,别做蠢事!”
白耀单掌托于虚空,一个手指长的琉璃棺无声无息的浮现在掌中。白墨溪没有理会付清之焦灼的神情,伸手去拿绝尘棺。就在手掌覆上绝尘棺时,绝尘棺突然发亮,快的连让人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手托绝尘棺的白耀就被吸入其中。眨眼功夫,透明的棺材中躺着一个安详沉睡的小人。
偌大的石牢中,死一般的寂静。
“唉……”付清之没想到白墨溪动手会这么干脆利落,在绝尘棺一出现,没有任何犹豫的启动它,都不给他开口的时间,也愿自己顾忌太多。现在只剩无力回天的叹息。
白墨溪呆望手中的绝尘棺,黯然神伤的湿润了双眼。
“你?难道……”付清之看着精神恍惚,似是快要昏倒的人欲言又止。
“你果然还是选择了他。”
幽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墨溪手一抖绝尘棺脱手,重重砸在地面,然而那一下不像砸在地面,而是砸在他心头。他不敢回身,就像他没勇气拒绝他一样,他只能用行动来诉说。
原来他知道。付清之再次叹息。白耀命运多厄岂会轻易相信人,而且他的能力在白墨溪之上,就算不能催眠白墨溪,也能探知他的心思。
“哥,你骗我。”
这一声,没有愤怒,只有幽怨、委屈、失望。
心好痛。后背宛如被一道道阴寒之剑刺入,让他痛彻心扉,也让他四肢冰凉。每一次呼吸,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罪孽。他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他辜负了他,他无颜以对。
……
不肯看我吗?
等不来至亲的回应,受伤的心在撕裂滴血。唯一的净土被摧毁,最后的温情熄灭,只剩对世界的诅咒。
怨毒、阴狠爬上白耀的脸。付清之真怕他气急把白墨溪杀了。
恶狠狠的盯着两人,最后白耀还是把视线定格在那个伤他最深,亲手毁掉他希望的至亲身上。
“你又为了这个人抛弃我。”
不轻不重的话,像无形的鞭子抽在白墨溪身上。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回了身,在接触到那道愤恨中带着无限绝望的眼,他的心好似被锥子扎入,在他心中搅拌。
白耀的声音发颤,不满血丝的眼返照泪光,看的白墨溪揪心。他很想说,我没有抛弃你,我只是害怕你会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暂时封印你对我们都有好处。可是对照这样的白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或许就像白耀说的,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他都是抛弃他了。
“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白耀恶狠狠的放下这句话就此消失无踪。
“走了?”付清之感到意外。
白墨溪,呆望白耀消失的地方忽然觉得自己好差劲。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为何还不让他痛快的怨,痛快的恨?
白墨溪单手捂眼,他告诉自己没资格落泪,现在最伤心的是白耀。
付清之叹息,上前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此刻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需一个暖心的拥抱。还要有一个强壮的身体。
人在情绪激动时力道会不自觉加重,妖力更加不可估量。付清之瞬间被一双臂膀勒的肺部无法扩张,两眼发花,感觉灵魂都在出窍。
……
俊美绝伦的男人,本应如谪仙般气质高雅,与世无争。此刻却被悲愤扭曲了面容,面前冰山默默的承受着他的愤怒。
轰隆隆……
不知第几次,击碎的冰墙倾斜而下,溅起起雪雾冰花,淹没那个疯狂而俊美的身影。
“拿冰山出气,也救不了你哥。”沉稳的男声适时响起。“想要白墨溪命的,不是逆天而是它。你那点能力能斗得过它吗?”
白耀回头望去,雪地里站着一只漆黑如墨的大狗,正抬着爪子指向天空。
“哈……”白耀癫狂一笑,不屑的怒斥来者。“你这